这一次举起手的义军干部只有五个,其中就包括奥克塔维亚。李维尔自己并没有举手,作为提出这一选择的他显然已经失败了。最后拉兹罗夫的提议只有三个人举手,玛丽和拉兹罗夫就占了两票。
“结果显而易见,我们就像一个平等民主的共和国一样决定事情,这样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齐夫卡的话语让菲德感到反感,因为菲德知道齐夫卡不过是披着平等民主的外衣,为自己的目的谋取支持罢了。
李维尔坐回到石椅上,他没有再说任何话,任由齐夫卡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召集其他地区仅存的义军部众,也包括了大部分干部的任务分配。
菲德在齐夫卡分配和讨论任务时看清楚了义军组织的本质。这个被冠以“平等与民主”的组织并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它更像是一些梦想找到平等民主的人的摇床。齐夫卡和鲁茨,还有那个死掉的女伯爵,这些人都是一样的,他们也有一样的梦想,只不过他们的出身限制了他们。如今的他们也会像其他国家的统治者一样,逐渐被义军组织当中的权力腐蚀,直到最后变成和那些普通贵族一样的人,而不是为了拯救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
克莱蒙是这样,李维尔和拉兹罗夫也是一样。这些在义军组织颇有地位的义军干部只是在谋取着自己的利益。那些穷苦的平民,那些叫阿木阿铁的小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们也不会过问这些人需要什么。
菲德把目光看向了玛丽,他看着维托里奥的亲姐姐,这个时常凶悍待人的女性其实更像是自己心中一开始所设想的义军。菲德看到过玛丽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那些孩子,也会给予那些穷苦的村民关心和慰问。她是真心痛恨不仁的统治者,可惜这样的人是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无法改变这些规则的。
“齐夫卡先生,”李维尔在齐夫卡和绝大部分干部沟通后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你真的认为由你来领导现在的义军组织就可以达成我们的理想吗?”
齐夫卡转过身来看向这个坐在第二张石椅上的男人,“我们的理想是什么?是建立一个人人公平的共和国,孤注一掷、唯利是图的乌夫斯和笨拙愚钝、顽固不化的里昂都不可能达成我们的理想,在我的领导下,义军组织还是有机会…”
李维尔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菲德看到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就像是李维尔赢下了所有赌注一样。
“齐夫卡先生!”那个大胡子义军干部突然伸手指着齐夫卡的身后,一个戴着铁面罩,只露出一只左眼的人悄无声息地从石椅议厅的阴影角落中走了出来,走到了齐夫卡的身后。
齐夫卡刚想回过头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后腹部被一把冰冷的利器刺中,可是身后的人所说的话比利器更冰冷,“齐夫卡,你打算把义军组织出卖给马哲尼公国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这些就是你的罪证,”那个戴着铁面罩的人露出了两只被烧伤的大耳朵,他把一些纸张掉在了地上,菲德已经猜到这个人的身份!“所以就由我亲手送你去见那些被你出卖的义军部众。”
齐夫卡艰难地扭过了头,他伸出了右手,用尽全力把背刺他的人的面罩扯了下来!铁面罩的后面是一张被烧烂的脸,无数已经结疤的烂肉长在这个人的脸上,只有一只眼睛还完好无损,另一只眼睛已经烧瞎了!
“罪孽之火不能吞噬我,我反而吞噬掉火焰。”鲁茨低声地在齐夫卡耳边说到,那声音嘶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