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红唇轻动,慢悠悠吐出两个字眼:“……严臻。br>
沈敬先是一愣,随即瞳仁陡然一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可能!”
严臻明明已经死了,死在了四年前,他亲自监斩的,不可能不可能……
秦妩叹息一声:“沈相爷似乎看起来很失望?”
沈敬摇着头,可对上秦妩的眸仁,愈发觉得这些事若是真的是严臻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他低吼一声,眼睛越来越红,朝着秦妩冲了过去,左手死死勒着秦妩的脖颈,另一只手攥着匕首,蓦地扬了起来,就朝秦妩的脖颈刺去。
只是他的匕首并没有能够成功刺下去。
当匕首的尖即将要挨着秦妩的脖颈时,他的手腕被人制服住了。
秦妩的动作很是轻柔,可沈敬想要挣扎,却愣是挣扎不掉。
秦妩忍不住笑了,“沈相爷,你既然知道了我是严臻,又怎么会蠢到以为,我真的会任你杀戮?”她挣脱掉身上的绳索,一手制服着沈敬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捏着薄刃,抵在了他的脖颈上,声音很是温柔:“沈相爷,你小心哦。我手里这东西,可是很锋利的,若是割破了你的脖颈,就不好看了是吧?”
沈敬脸色发白,自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秦妩给制伏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可想想这人是什么人,整个人抖如筛糠。
“你、你故意的……”
“沈相爷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竟然送给我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成全你呢?”秦妩的声音几乎就在他的耳边,温柔极了,低声轻喃,此刻听在沈敬的耳边,却像是魔鬼杀戮前的鸣唱:“让你多活了四年,也差不多该死了。”
“你要、要要要杀老夫?”沈敬使劲挣了挣,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挣脱不开。
与此同时,身体也是虚软无力的,根本动弹不得。
秦妩看药已经见效了,松开手,看着沈敬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虚软地倒在地上。
秦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杀你?怎么会?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杀你,我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呢。”
沈敬猛地松了一口气,他腆着脸讨好地看着秦妩:“贤侄女,四年前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听伯父说,这都是误会啊。”
“误会?”秦妩蹲下身,手里的薄刃在他脸上漫不经心的划着,并未碰到沈敬的脸,可沈敬却已经吓得屁股尿流了。
“贤侄女,你……你别这样……真的是误会啊……”
“呵,是误会吗?是误会的话,那么,我严家一门,还有那些惨死的将士又算什么呢?”秦妩脸上的笑容收敛个干干净净,一双瞳仁乌黑透亮,可里面嗜血的光让沈敬胆颤心惊。“我是不会杀你,可我会让你自己杀了你。”
沈敬脑袋发懵:“什、什么意思?”
秦妩朝着一旁的草堆奴了奴嘴:“你觉得呢?”
沈敬脑袋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崩断了:“你要炸死老夫……”
“这不是你自己准备的么?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妩感觉时辰也差不多了,缓缓站起身,动作极慢地朝着草堆走去。
“严臻——”沈敬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妩充耳不闻。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快把我放了,以后什么事都好说。”沈敬拼命地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吓坏了,瞪着一双眼睛,几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秦妩的声音低缓的传来:“……晚了。”
沈敬尖叫出声,顾不得其他的,恳求着秦妩,等看到秦妩一点点把火雷拿出来,然后,把引线一点点拉长,彻底慌了:“你杀了我,就不怕祁王怀疑你吗?还有逍遥王,逍遥王一定会为我复仇的!”
秦妩冷笑一声:“已经失去了价值的东西,你觉得陵峥还会在乎?”
沈敬的一张脸惨无人色,他像是一只虫子般扭动着,想要挣脱出去。
可不知道秦妩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他根本动弹不得。
秦妩欣赏够了,最后一点点把引线拉长了,她向后一步步退去,欣赏着沈敬狰狞扭曲的面容。
父亲,看到了吗?
这就是害了你们的人的下场。
女儿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的,一个都不会。
秦妩每向门口退一步,沈敬的脸色就狰狞一分。
“啊——不要啊——”沈敬的嘶吼声整耳欲聋,秦妩嘴角凉薄的笑,让他彻底绝望了。
嘶吼着哭了出来。
秦妩点燃了引子,一步步往后退,静静看着他最后的面容。
心底快意极了。
火雷炸起时,秦妩远远看着,眉眼底都是森冷的寒光。
火光四溢,映红了她的瞳仁。
年伯从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夫人,祁王的人已经到了山下。”
“嗯,动手吧。”秦妩转过身,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年伯把她敲晕了,把她抱着,飞掠向山下半山腰的一处断崖。
秦妩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祁王府的主院内,她睁着眼,半晌还没回过神,眨了眨眼,转过头,就看到陵修祁正坐在**榻边,一双眼熬得通红。
秦妩眼底有流光轻轻晃动,捏了捏他的手。
陵修祁身体一震,猛地回过神,瞳仁对上她的眼,原本死气沉沉的人,仿佛突然鲜活了起来。
“王……爷……”秦妩的声音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