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修祁一直看着秦妩,他脑海里空白一片,电光火石间,他看着秦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为何会同意?她失踪的那天,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冷邵宸?真的是被他所救?
还是说,他们早就认识了?
还是说……孩子是冷邵宸的?
这种可能性一起,陵修祁一张俊脸惨白如纸,他愣愣地僵在原地,呼吸都凝结了下来,仿佛每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到歇斯底里的痛楚,那种**在心尖的疼痛,无人想知道了,也无人在意了。>可真的就这样放手吗?
陵修祁知道自己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在启帝说出话之前,陵修祁蓦地站起身,所有人心里因为陵修祁这一动作,咯噔一下,仅盯着陵修祁的动作,生怕他直接过去,一拳把宸太子给揍翻了。
到时候可就从同盟变成敌对了,这可就不妙了。
启帝心里也挺担心的,只是陵修祁大步走到冷邵宸面前,相对而立,冰冷的目光强势地压过去,咄咄逼人:“宸太子怎么就觉得本王与阿妩没有感情?怎么就知道本王对她无心?坊间的传闻之所以半真半假,因为它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不如本王亲口告诉你,本王对她若是没有感情,当年就不会答应娶她。”
冷邵宸却是笑了,转过身,两人身材高大,相视而望,气势丝毫不让,“难道祁王当初不是因为救命之恩,被逼娶的?”
“以本王的身手,即使阿妩当初不过来,本王也能躲开,既然如此,何来救命之恩?”陵修祁难得这么锋芒相对,他一直是冷冷淡淡的,这么炽烈的燃烧在众人面前还是第一次,朝堂内外都惊呆了。
“可如今不是祁王你愿,还是不愿,而是她和,还是不和?当初都求到了宫里,必定是下了狠心。怕是这世间,除了祁王你的无情,也没有人能让人宁愿被世人唾骂还要这么和离吧?”冷邵宸眯着眼,嘴角的笑容冷凝下来,却带了几分势在必得。
“可她是本王的妻,你夺人之妻,够光明磊落?”陵修祁一想到秦妩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冷邵宸的,所有的冷静都化为了云泥,下一刻心头的火苗就能把他整个人燃烧殆尽。
“宸说了,等你们和离,她若是愿意,宸就娶,不愿,宸就等她点头;至于祁王说祁王妃是你的妻……可你的妻,却也不止一个啊,宸记得不错的话,祁王你十多日前,可是刚娶了侧妃,难道这也是坊间不实的传言?”冷邵宸缓缓出声,却也适时提醒众人,若是真的有心,何以在提出和离之后十日依然纳侧妃?
若是他们记得不错的话,祁王妃和离就是因为纳侧妃之事,若是真的有心挽留,也不会放任事态发展了。
陵修祁黑眸发沉,却不可能把他与沈敬的事说出来,也不可能说出沈菀青因为身怀孽胎不得已求到他头上的事,否则,他就成了背信弃义的人。
冷邵宸继续咄咄逼人:“或者,祁王你说你并非无心,那么你给出一个理由,三年不理不睬,是何缘故?除了不喜,宸想不出别的。”
陵修祁眸底浸透着一抹寒凉之色,“那么,你就是真心?”
冷邵宸抬起右手,锤了锤自己的心头,“可至少,宸不会对自己的妃子几年漠视。”
陵修祁:“……”
秦妩轻轻吐出一口气,只是依然抬起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陵修祁何苦这么固执?本来就是早就应该分道扬镳的两个人,如此纠缠,到底是没什么意义了。
陵修祁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突然殿外传来一声朗声大笑,“哈哈哈,一回来就看到祁王与人争妻,看来本王回来的很是时候啊,多少年没看到祁王这么跳脚了。”随着这一声,一人未通禀就缓步踏了进来,一身锦服,模样大概五十知天命的年纪,只是神采奕奕,形容矍铄,内力雄厚,是个练家子。
秦妩抬起头,视线隔着重重的宫灯照出的流光,瞧着那人的面容,一张脸刷的白了下来。
秦妩在自己的情绪外露之前,迅速垂了下头,遮住了眼底的恨意。
他竟然回来了?!
他竟然还敢回来……
胸口翻滚的恨意几乎让秦妩恨不得现在就将其食肉寝皮,只可惜,她不能,对方可比沈敬难对付多了,她原本以为,沈敬出事,他得到消息之后,要回来至少还需要半个月,可未曾想,他竟然提前回来了。
秦妩等脸上的情绪全部都收敛了去,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那人大踏步走到了殿上,逍遥王陵峥,启帝一母同胞的兄弟,自从启帝登基之后,明面上不管朝政,喜云游四海,实则背地里敛权拉拢朝臣。
四年前严英因挡了其道路,伙同左相沈敬,设下阴谋陷害,致其满门被灭。
若是说沈敬该死,那么逍遥王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秦妩的呼吸因为逍遥王的靠近沉重了些许,只看了一眼又垂下了头,冷冷盯着自己的手,眸光沁凉,骨血里流淌的恨意让秦妩倒吸一口气,轻轻吐出,眼神愈发坚韧发狠。
启帝显然也没想到逍遥王突然回京,脸上带了笑意,“逍遥王怎么突然回来了?朕还说派人写了信给你。”
“侄儿大婚,孤这当皇叔的,怎么着也要回来瞧上一瞧。”逍遥王朝前走了几步,朝太子与太子妃看了看,抬起手,“来人,把贺礼给抬上来。”
逍遥王话音一落,顿时有人抬着箱子过来了,“这是孤从深山老林挖来的一箱子珍贵药草,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