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修祁的面容黑沉的吓人,曹荣打了个哆嗦,目前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可疑了,而且从时机上来看,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了。
半年前回来,而王妃刚好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难保王妃不是回秦家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外出经商回来的柳公子,旧情复燃,就……
曹荣被陵修祁周身散发出的冷意给冻到了,默默吞了吞口水,不敢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
陵修祁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继续去查。把柳无尘回京这半年来,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查出来。”
曹荣欲哭无泪:“……”
爷,半年诶半年诶……这是多久远的事情了啊。
陵修祁抬眉:“有问题?”
曹荣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没问题,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尽快查到了前来禀告。”
陵修祁摆摆手,让人退下。只是脑海里闪过的‘柳无尘’三个字,让他眯着眼,想把人给抓到面前来,给……
“王意,近卫抖着一把嗓子唤道。
陵修祁冷着一张脸:“何事?”
近卫默默吞了吞口水:“王妃打了沈小姐两巴掌,这……”
……
都城绸缎庄对面的茶楼里。
秦妩坐在二楼上,垂眸朝对面看去,刚好能把整个绸缎庄内的情景,尽收眼底。
厢外进来,到了秦妩面前,道:“于统领在楼下守着,并未上来。”
秦妩端着一杯清茶,颌首,目光却一直落在绸缎庄里:“确定人今日会来?”
锦书颌首:“我们在戚府安插了人手,左相三日后大寿,戚彦清身为左相的女婿,自然会想办法给他寻得贺寿的礼物。他知道左相沈敬喜欢华服,尤其是雪蚕丝的,这锦绣绸缎庄,只有那么一匹,他一定会来的。”
秦妩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听着,目光落在绸缎庄内,颌首。
不多时,一辆马车徐徐从远处驶来,锦书眼睛顿时亮了:“王妃,那就是戚家的马车。”
秦妩眯了眯眼,果然看到那马车停在了绸缎庄外,从里面走下来一位男子,个头不高,却极为精明,一双眼睛细长,鼠目寸光,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抬起头瞧了瞧牌匾,才放心走进了绸缎庄。
秦妩慢慢坐直了身体,嘴角瞧着男子,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抬手:“去准备。”
锦书眼睛也亮了,颌首:“是,奴婢这就去。”
绸缎庄内,戚彦清走了进去,掌柜地看到他,立刻眼睛亮了:“戚大人,快请快请,里边请,小的这绸缎庄里,刚来了几匹上等的绸缎,买回去刚好给夫人做几件新衣服。”
戚彦清是左相沈敬的三女婿,沈敬一共有三位女儿,嫡女沈菀青,庶女却是有两位。
并且都已嫁人。
而三女沈玉娥嫁的正是这刑部尚书戚彦清。
沈玉娥虽然是庶女,可到底也是左相的千金,戚彦清也算是高攀了。
他先前是沈敬的门客,家境贫寒,只是四年前帮着左相做了一件大事,所以,被左相看中了,收为女婿,这四年来平步青云,一直做到了刑部尚书的要职。
他这次来,就是为了三日后左相的寿宴的贺礼。
戚彦清勾着嘴角:“这次来,不是为了给夫人做衣服,是为了你店里的雪蚕丝。”
戚彦清的话让掌柜的身形一僵:“啊,雪蚕丝啊,这个……不妥啊。”
戚彦清脸色顿时难看了:“有什么不妥的?”
掌柜的讨好得瞧着他:“戚大人别生气,是这样的,雪蚕丝是我们这小店的镇店之宝,一直都是不卖的,而且,雪蚕丝本就少见,所以……”
戚彦清目露凶光:“我才不管,雪蚕丝是要做成寿衣给我岳父大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掌柜的头疼不已:“大人,这事小的着实做不了主,要、要前去请示东家。”
戚彦清冷哼一声,“那就去请示吧,本大人倒要看看,你开门做生意,还怕本官给不起银子吗?”
掌柜的连忙让人去请,随即亲自给戚彦清倒了茶,安抚:“戚大人稍安勿躁,等东家来了,再好好与大人商量一番。”
这戚大人得罪不起,又指明了只要给左相做寿服,他们根本做不了主。
戚彦清估计拖到了最后三日,他可打听清楚了,也不是没人讨要这雪蚕丝,可都被绸缎庄从别处调来的冰蚕丝给代替了。
可如今只剩三日,再调过来,却已然来不及。
今日,他就算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只是还未等绸缎庄的东家过来,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位客人,客人身材高大,不像是京都的人,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锦盒,才模样上来看,价值不菲,进了门,就喊掌柜的:“有冰珠子吗?”
掌柜的一愣:“这位爷要冰珠子做什么?”
那胡子男一抬眼:“自然是镶嵌衣服上的金丝绣线。”
掌柜的心下一动,一般的衣服用不到冰珠子,可有一种却是用到的,就是雪蚕丝与冰蚕丝,他们因为长长用冰蚕丝打发那些垂涎雪蚕丝的,所以庄子里一直备着冰珠子。顿时笑了笑,“这位爷做衣服用的可是冰蚕丝?”
胡子男扫了他一眼:“蠢吧,冰蚕丝哪里有雪蚕丝珍贵?”
掌柜的一惊,也不恼:“这位爷手里有雪蚕丝?”
胡子男呵呵笑了声,得意地扬了扬头:“这是当然了,想见识见识不?”
掌柜的偷瞄了一旁的戚彦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