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意终睁开了眼睛,熹妃心中一阵酸楚,说道:“姐姐,婉玉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何还要瞒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姐妹要同心一齐进退的么?”
心酸之处,叫人如何不落泪,熹妃见躺在那里的婉玉施针之后,全身蜡黄,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对孙泰英说道:“小公主便一直要这个样子么?”
孙泰英躬身说道:“娘娘,婉玉公主之前的样子看似正常,其实却也非正常,正常的婴儿,未满月之前面色都要由黄变白,而非婉玉公主般的潮红,是微臣疏忽,没有尽职尽责的仔细查看,待到贵妃娘娘说道婉玉公主一点儿触觉都没有,浑身竟不知痛,连想起其症状,微臣这才确认是中毒之状。 ”
如意强大精神,说道:“中毒?婉玉出生以来,入口所用的东西皆严格的处理,怎么会中毒?”
孙泰英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微臣说过,公主所中之毒,似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定是娘娘怀孕之时,食用了什么有污染的东西或者说是身子被什么东西污染过。”
如意脑袋飞速的旋转,怀孕,从西郊狩猎以来到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生下婉玉,这期间到底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太多太多,她竟然一时回忆不起来。
熹妃说道:“可是婉玉公主现在这个样子,终是纸里包不住火,姐姐这事要是瞒着皇上恐是不行,姐姐想好了要怎么和皇上说了么?”
如意摇头,“皇上……”她曾亲眼见到玄烨因魏珏的事情劳心吐血,若是再加上一桩婉玉的事情,定是双重的打击。
熹妃起身,说道:“姐姐,这么大的事情,你该不会想瞒着皇上吧!”
如意说道:“非是我想瞒着皇上,而是却想不出该怎么和皇上说,皇上那么喜欢婉玉,若是知晓婉玉现在这个样子,定会伤心分神,孙泰医,婉玉,婉玉可曾有活下去的……”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孙泰英说道:“娘娘,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公主的毒生下来便渗入骨髓,若非微臣施针把毒逼迫的表面,毒会进一步的侵蚀,微臣这样,只是能够延缓毒性的发作而已,至于能够延缓多长时间,最多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如意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这就说明,这个孩子,还未满月,便是留不住了。
如意手托头,缓缓的说出,“孙太医费心了,此事事关重大,本宫还未想好要怎么同皇上说之前,牢请孙太医三缄其口。”
孙泰英说道:“微臣知晓,定当全听娘娘吩咐。”
孙泰英退下,熹妃走到如意跟前,问道:“姐姐有何打算。”
如意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襟,“事已至此,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婉玉求生无望,唯有找到那个害她的人方能以解心头之恨!”
熹妃说道:“姐姐想要为婉玉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这后宫之中尔虞我诈,此人能够手法如此隐秘,做到天衣无缝,想必并不怎么好对付。”
如意狠狠的说道:“就算是牺牲掉我的命,我的孩子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我所承受的痛苦,定要她加倍的承受才行!”
看着如意如此的狠绝,熹妃过多的是心疼,却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的守在一边,陪伴是做为姐妹的最好的表现。
婉玉的一声啼哭把如意唤回了现实,起身抱起孩子,如意心如刀割,明明知晓她时日不多,却又舍不得,看着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黯淡,如意摸着婉玉的小脸说道:“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因为额娘,才让你遭受这无端的伤害,额娘能够做到的,便是在你有生之年善待你,为你报仇,若来世有缘,我们再做母女。”
婉玉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人触摸的幸福,这种安全感让她觉得安心,乖乖的又睡下了。
乳娘站在门口,没有如意的宣召不敢进来,熹妃说道:“姐姐,还是先给婉玉吃点奶水吧,人都是奶水解百毒,不吃吧喝怎么能行。”
如意点头,乳娘方进来,见到婉玉公主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娘娘,这……”
如意冷冷的说道:“婉玉公主无碍,你看到的,不可向外透露半句,否者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如娘低头,只管喂奶。
婉玉吃完奶水之后,心满意足的睡了,这毒虽然要命,却不痛苦,若是能够这般毫无知情的状况下走完自己的一生,也算是上天对她的一种怜悯。
如意见熹妃后面还跟着安纯,虽然不敢吱声,但是小脸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便说道:“纯儿,你也会帮我保守秘密的是不是?”
安纯点了点头,又用力的摇了摇头,“佟姐姐,我害怕!”
熹妃安抚说道:“别怕,还有熹姐姐和敏姐姐护着你,你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好不好?”
安纯用力的点了点头。“那我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敏姐姐么?”
如意说道:“敏姐姐本身就病刚刚好,若是再跟她说这些,恐又会伤心伤身,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此事不可再让别人知道了。”
安纯点头。
熹妃说道:“姐姐,这几天皇上若是过来看婉玉,你又当如何?”
如意把目光投向熹妃,“你现在总是有法子把皇上留在你身边的吧,万一,万一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一个法子,只是万不得已,此法子定不能用。”
熹妃问道:“姐姐,什么法子?”
如意搪塞,“总之这个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一定不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