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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磁性的嗓音不像青年的嗓音般成熟深沉,反而带着些少年期的清雅空灵,显得格外好听,清清淡淡的嗓音带着许些不明显的热络,尾音微微上翘,甚至还带着点小孩子般奶声奶气的软糯,听起来就像是在欣赏一场盛大的音乐会般赏心悦目。..
但叶陌却下意识过滤掉一切对他有利的或客观或主观条件,她看起来像是阳光开朗的人,又不拘泥太多,跟男生也玩得来。但是她本性却是极其多疑的,就像是野豹般生性多疑反复,而且极为偏执,认定了什么是好的,那不管别人如何说,她都不改初心;若是认定了某事某物不好,便死死揪着那点先入为主的偏见对它横眉竖眼,轻易都不会改观。
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样的性子都是极其糟糕的,奈何她隐藏得好,不会直接表现出那极其偏执的一面,但每个做法都说明她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在发觉端倪后,叶陌对眼前这个人原本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讨厌。哪怕她的理智告诉她,也许还有其他可能性,只是占得比例较小;也许对方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阴差阳错的将她当做了失忆前认识的人……
而且在客观上来说,对方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他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是她第一眼见到后认定是他,然后上前主动认识了他,也许在他眼中,她才是那个奇怪的人,突然就闯入他的生活呢?一直都在她把这个长得跟顾亦临一样的人认作是顾亦临,在许多对不上的细节上也采取了极其宽容的态度……
但她才不会管到底是谁的缘故,反正除了那个人外,谁都一样。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你看起来跟沈诤、林瀚很熟悉的样子?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叶陌敛下眼帘,将眼中的波涛汹涌掩藏在眼帘后,微微捏紧了随意垂在身侧的手,似随口的问道。
少年微楞,倒是很快的就回答了:“不,实际上他们是在一周前认识的。”
不待叶陌回答,少年就转了个身,有些背对着叶陌,双手撑在栏杆上,黑眸微眯起,投向远方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流露出几分黯淡,语气也不复先前的欢快,微微低沉了下来:“我之前便与你说过,我失忆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一醒来就躺在病**上,看周围的布局显然是在医院,尽管脑袋一片空白,我也知道一些常识,就按了铃,护工进来收拾照顾换点滴,忙碌了一阵后才有一个医生过来告诉我,我的家人明天就会来接我……”
叙述到这里,少年的脸色也腾地一下微沉,略显青涩的脸上还带着干净的味道,露出几分不谙世事的模样,但却不受控制的露出一些阴霾,似不满又似怨念。
这时候叶陌也错愕的抬起头,眼中还没消散的情绪暴露在阳光下,幸而他侧对着她,并没有看到。
这样的回答虽然不在叶陌的意料之中,但也不算出乎意料,毕竟在发现后对方在她心中的感观一下子就降到最低了,在她眼中,对方就是一切贬义词的集合体,所以就算对方奸诈点,说谎骗她也是猜测得到的。但突然流露出黯淡的神色以及低低叙述着往事的嗓音却让她心微微一颤。她只是偏执,却没有丧心病狂的地步,自然还是有理智能分辨出对方的情感到底伪装还是真情流露,所以才会难以抑制的心跳漏了一拍。
生性多疑的个性在此时又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了,一时之间竟陷入内心激烈的挣扎纠结中,倒也没出声打断他,继续倾听起来。
“我记得所有生活常识,甚至是学习上的知识以及运动上的事情,很多东西都记得,就是想不起有关任何一个人、一件事,但我还是对亲情有濡慕般的情绪。”少年眼眨也不眨,平淡的口气跟内心的挣扎形成明显的对比:“父母对我显得很宽容,任何要求都满足我,只是在出院的时候派了一个司机来接我回去的时候,我就隐约察觉到一些事情,过后的几天父母也只是露了一面,大部分时间都是让我一个人待着。”
他轻扯了下嘴角,眼中似乎有几分迷茫的轻眨了下睫毛,像是每个刚刚到青春期、叛逆期的孩子般有自己敏感的小心思和迷惑:“我不知道父母为什么那么忙,明明可以满足我很多方面,但却对我有些不闻不问,每天除了管家就是负责教导的老师,他们会让我去接触这个圈子的人,却不会主动为我打通道路,看起来像是在培养我的能力,但对我的漠视又不像是重视的样子。”
少年那带着极强倾述性的声线非常具有感染力,又或许因为那熟悉到骨子里的样貌,让叶陌忍不住微微一颤,上前迈了一步,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不由自主的说道:“还有我。”
说出口后,不仅是还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少年猛地一颤,叶陌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刚刚神使鬼差的行为和那句话完全不在她预想之内,就算会去安慰他,也是在确认他是顾亦临之后的事情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再可怜也不关她事。
但行为已经做出来,话也已经说出口,叶陌也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对方亮晶晶、似泫泣过的目光,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天知道她对这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有多么厌恶,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对那些不可控因素或者是导致她不受控制的因素,她一向是恨之入骨,只除了家人和顾亦临这两个不可控因素。
少年在触及对方宽慰的目光后,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