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裕阳王世子是个什么德行,咱们见得还少?恃强凌弱、欺男霸女,他做的还少,要我说,他就是活该。”
“要我说也是,我家隔壁人家的宝贵闺女,有次出门子被世子**,虽然最后也没怎么着,但人家可是订了亲的,一听说跟世子有关系,转天就退了亲,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可怜见的呦……”
“你莫要胡说。”裕王妃厉声一吼:“我儿虽说糊涂了些,可还不至于**自己未来妻子,当日我儿知道你是瑞安王府四小姐,便没了别样心思,以礼相待,谁知你居然大言不惭让我儿主动退亲,还说你在外头有人,让我儿乖乖听话,否则便合着他人谋害我儿,你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我儿堂堂一七尺男儿,又是王府世子,怎能受此屈辱难堪,自然是把人带回王府,问个清楚明白,大家给评评理,是与不是?”
今儿个,裕王妃算是为了纪麟拉下这张面皮子,做了一回市井小妇人,在大街上同人家长里短、争论不休。
“要是这样就难怪裕阳王世子会生气,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未来婆娘给自己戴绿帽子?”
“对,要我也生气,若是遇上那脾气暴躁,指不定拳头就打上去,世子居然给林四小姐留了一分薄面,回王府再发作,甚是难得。”
顿时风向转向裕王妃一边。
裕王妃见气氛融洽,忍不住掩唇一笑,继续道:“可谁知这林四小姐是个黑心肠的,我儿给她留了面子,她却连同外人谋害自己亲夫,简直天理难容啊,呜呜……”
林初晗被人指指点点甚是不悦,皱了皱眉,寒声道:“裕王妃莫要胡说,晗儿何时与人媾和,何时谋害亲夫,我同世子未定亲、未行礼,晗儿便不能算是裕阳王府的媳妇儿。”
“你否认是我儿媳,却未否认谋害我儿,呜呜……大家都来看看,都来听听,她自己都承认害的我儿不能人道,一生没有子嗣,却连赔我儿一个媳妇儿都不愿意,呜呜……这人的心得有多黑呀,我儿便是被她谋害至此,还心心念念想着她,护着她,为她着想,怕林四小姐因此坏了名声,无人愿意娶她,我儿咬咬牙,硬是点了头,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去下聘礼,把人娶进门子,毕竟人家姑娘是因我儿才失了贞洁、污了名头,怎么都要负责到底不是?”
随着裕王妃的话语,周围百姓一浪接一浪的高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为何,数十数百人的声音却怎么都遮不住裕王妃清脆的哭喊声,可想而知,裕王妃的声音是有多响亮
“可怜我儿年纪轻轻,为他人着想,却不知替自己想想,我也劝了他,此等女子不可娶进府,可他非不听,非说碰了人就得负责,不管别人对他做了什么,他是个大男人,就不容许有别人为难他媳妇儿,呜呜……我虽不满,却也只能点头同意,谁让他是我儿,既然我儿看上了她,做母亲的拼死也会帮他这个忙,可她呢……她居然四处败坏我儿名声,抹黑我儿,替她自己贴金,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忍气吞声、咽口这口恶气,还能如何?”
“我……”林初晗拧着眉,正要辩解,谁知老百姓的声音越来越大,根本不给林初晗解释的时间,场面一时有些失控,若是从上方往下看,就会发现,杂乱无章的人群中,偶有那么几个身形敏捷、五官平淡、样貌不显的男子在其中穿梭,逮着合适时机,咧着嗓子高喊两句,便隐于人群之后,再换一个地方,依样画葫芦,少说有七八个人,百姓的情绪被捧至最高。
“看她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我呸,这种人就该浸猪笼……”
“要我说该沉塘,免得带坏咱们徽州城的风气……”
“没想到世子被人戴了绿帽子,居然还如此大度,顾着林四小姐的名声,把人娶进府,保全四小姐名声,真是难得,难得……”
“可不是,人家世子事事想得周全,可有人还端着架子,摆着谱子,拿捏着不愿意下嫁,也不知是不是嫌弃聘礼太少,想讹人家……”
“不会吧,这林四小姐温婉可人,看着不像啊……”一道细弱的声音刚刚传来,片刻便被唾沫星子给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