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林元溪握着拳头抵在嘴边,咳了咳,心中更窘,这两个孩子因着自己对柳氏心有不满,连带着他们两个也是多年未见,想来日子过得甚是艰难,可是再艰难,两个孩子的心里还是有他这个父亲,前几日寿宴更是花了大心思,可他给了他们什么,一纸荒唐婚约,一个作为父母绝不会同意的婚姻……此事过了,他定要好好待两个孩子,怎么说都是自己亲生,更何况,柳氏也同他服了软,本就因着晗儿的婚事,他有些愧疚,现在事态演变成这样,他定要好好给晗儿一个交代才是。
“你……”纪麟气急,一口气含在嘴里,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这件事勉强算你说得通,我再问你,在这间屋中对麟儿动手的那个人是谁,只要你把他交出来,我便可以放过你。”裕阳王毕竟是见过世面,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将整件事结合在一起,就被他想个清楚明白,此事若不是瑞安王府四小姐与人勾结,谋害麟儿,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性,有人看到林初晗被麟儿带走,出于江湖道义,不忍一良家女子被人侮辱,才出手相救,若说此人林初晗不认识,他自是不信,毕竟整个徽州城谁不认识他儿乃是裕阳王世子,敢对麟儿动手,等于引火烧身……
“王爷在说什么,晗儿怎么听不懂?”林初晗疑惑的皱了皱眉。
“你不用否认,我儿虽说顽劣不堪,但武功确实不弱,若非有高人暗中对麟儿动手,他怎会如此?”裕阳王呀呲欲裂,一想起麟儿的命根子被人割了,他就怒火焚烧、怒不可遏,想活撕了那个人。
林初晗一抬头,就看见裕阳王凶狠毒辣,王妃哭哭啼啼,就连瑞安王也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忍不住红了红眼,道:“晗儿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确实不认识那个人。”
“也就是说你承认确实有这么个人,也是他对我儿动的手。”裕阳王一语中的。
林初晗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应该是有的,当时世子那样,我吓了一跳,原先还以为世子发了疯,自己切了自己的……但现在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而且,我从王府逃离的时候,当时被王府下人团团围住,晗儿又不通晓王府结构,正着急间,突然有一颗石子打中晗儿的脑袋,晗儿一回头就看见围墙边竖了一张梯子,晗儿就顺着梯子逃出王府……只怕是有人出手相助,若非他,晗儿可能就……”
林元溪听完点了点头,这样一讲,事情就通顺,应是有人见裕阳王世子强抢民女,看不下去,便有心教训之,晗儿是受了惠,并没有和人串通,也未和人私通,顿时,林元溪有了底气,冲裕阳王扬了扬眉,道:“如何?裕阳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们父女二人就站在这里,让你问个清楚,问个明白,但是你别忘了,我女儿才是受害者,却被你们当成元凶似地逼问,这件事又该怎么算。”
裕阳王阴沉着脸,不声不响。
“王爷,您可不能听那妮子的片面之词,咱们麟儿变成这样,都是她的错,即便不是她动得手,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决不能轻易饶了她。”王妃冯氏咬牙切齿道。
“父亲,就是她把儿子变成这样,您千万不能放过她,肯定是她和她的奸夫,见儿子不同意退婚,便出此下策,您要替孩儿报仇啊。”纪麟恶狠狠的攥着拳头,眸中闪烁着愤恨的怒火。
“行了,都别说了。”裕阳王大声吼了一句,王妃和世子被吼得一愣,脸色难看的紧,只见裕阳王朝瑞安王走去,在对方身前一公尺外站定,深深作了一揖,语气诚恳道:“王爷,这次是小弟行事鲁莽,未查清事实,便叨扰大哥,还望大哥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