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惜梅慌乱的紧缩着身子,被老夫人一吼,心中的防线猛的溃散,趴伏在地上,大声哭闹着:“不是奴婢,是,是……”
“是谁,说……”大夫人加了把力,催促着,她可不是个好惹的,谁敢把这屎盆子栽在她的头上,别想有好日子过。
“是……”惜梅满脸泪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小姐不是说不会有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摸样,抽泣着就要把名字说出来,三夫人苏氏突然窜了进来,一巴掌就打了上去,打的惜梅身子一歪,趴在地上,脸红红的,高肿的厉害,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好像被打懵了,傻傻的,不知动弹,也忘了哭泣。
“你个贱人,居然敢下毒,我看你是活腻歪,府里的小姐少爷也敢动心思,不打你是不会招了,说……是不是你自己心有不满,所以才下毒想要谋害四小姐、四少爷?”三夫人义正言辞道,就像一个爱护小辈儿的长辈,眯了眯眸子,若是这个惜梅识趣,把所有罪责揽在身上,她还能照顾照顾其家一两分,若是个与本不堪的,就别怪她狠心,三夫人苏氏撸着袖子,抬高了手掌就要打下去,却被二夫人给拦住,二夫人罗氏咳了咳,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弱弱的将视线从苏氏身上滑至地上的惜梅,轻声说着。
“妹妹别急着打,先让她说完,不然别人会以为妹妹心中有愧,想要遮掩什么,未免落下口实。”
“你什么意思?”三夫人苏氏双目一瞪,梗着脖子,呲牙咧嘴的就要辩驳,一副要吞了她的模样,罗氏无所谓的垂着脑袋,一副温顺的模样,让她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罗氏说的对,苏氏你先别动手,让她说完再发落也不迟。”老夫人周氏发了话,苏氏自然不敢多嘴,乌黑柔顺的发丝下是瞪圆的一双眼睛,暗自咒骂着罗氏不识好歹,不在院子养病,跑出来搅合什么。
惜梅见夫人们移开视线,同时看向自己,顿时满头大汗,浑身打哆嗦,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三小姐让自己这么做的,可是三夫人却一副和她没关系的样子,自己要怎么办,怎么办?
老夫人周氏一拧眉,有些不悦,冲苏妈妈使了个眼色,孙妈妈识趣的朝惜梅走了两步,令两个小丫头架住惜梅,自己抬起了手,狠狠打了下去,屋子只能听见惜梅被打的声音,一下下的,干脆利索、响彻耳边,躺在**上的林初晗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以往惜梅对他们姐弟二人所做的事情,紧紧几个巴掌如何能补偿,瞄了一眼坐在**边,偷偷朝外面望去的绚儿,虽然他遮掩了一二,但身为姐姐如何不知道他正在偷笑,还好绚儿虽是个腼腆、乖巧的,但对于苛待他们二人的惜梅还没有圣母到原谅她、替她求情的地步,这样才能安稳的在人吃人的世界中存活更久、更好。
大夫人赵氏轻轻一抬手,孙妈妈知趣的退到一边,赵氏朝前走了两步,犀利的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还是不说,若是不说,我便把你交给府里的惩戒妈妈,到时候,你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你自个儿可想清楚。”
“奴……奴婢说,奴婢说……”惜梅喘息着,脸颊红肿的不行,血水和口水从嘴角淌了出来,惜梅动了动嘴巴,一口血喷了出来,吐出一颗白色的牙齿,看着地上的牙齿,心中后悔不已,大户人家的祠堂中必备着几名惩教妈妈,用于训斥、**不守规矩的丫鬟、姨娘、少爷和小姐,因有祖训、惩戒在身,向来心肠很、手段重,就是正经儿小姐进去了,尚且没有好果子吃,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下人,一旦进入怕是不一定出得来喽……早知道胃口就不如此大,好好过日子,守着月华阁,虽说不会多富贵,但至少还能保住小命,总比现在好。
想来当初三小姐找自己下毒的时候便打准了栽赃在自己头上,让自己做替死鬼,否则药包怎会出现在房中,个狠心肠恶毒鬼,既然他们不仁,休怪我无义,惜梅猛的仰起红肿的脑袋,发丝凌乱的披散着,眸中闪过一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神色,急切道:“回,回老夫人的话,是,是……是三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她说,说只要奴婢把这包东西放到小姐和少爷的食物里,让他们吃下去,三小姐便会让奴婢进三夫人的院子,至于里面是何物,奴婢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呜呜……没想到三小姐居然从一开始便存了让奴婢顶包的打算,呜呜……求老夫人明察,求大夫人明察。”惜梅撕心裂肺大哭着,一遍遍在地上磕着头,眼泪混含着口水、血渍,糊了一脸都是。
三夫人苏氏愤怒的大吼着,趾高气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灵儿才不是那种人,怎会如此恶毒心肠朝弟弟和妹妹下毒,我看你分明是不满被分到月华阁,不善待主子便算,居然还敢下毒,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打了板子再说。”苏氏现在只想赶紧把眼前这个不知变通、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给轰出去,居然敢把她宝贝女儿扯出来,回头就弄死她,看她还有胆子嚼舌头。
语毕,两个小丫鬟就要冲进来,被一道清脆响亮的瓷杯摔在地上的声音给吓了回去,老夫人急促喘息着,重重拍了拍桌子,发出‘砰砰’的声音,黑着一张脸道:“我还活着呢,你想屈打成招吗?苏氏?”
苏氏慌乱的跪在地上,伏低做小道:“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只是一想到这个贱婢居然敢污蔑灵儿,妾身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教训教训她。”外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