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因为戚成海一个催命似的电话,我被紧急召集回到上海,我妈一到早起来就从我口中听到这样一个噩耗,显然是无法接受,她呆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在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忽然冲过来一屁股坐在我床上,还放了一个屁,“你这就回去了?才两天,你不说待三天吗?”
是啊。
我点点头,“但是都有特殊情况,我上司催我回去接案子,休假虽然舒服,但会让人产生倦怠,我总要赚钱吃饭,虽然你和我爸不用我养,但我将来结婚生子得需要我养吧?晚有觉悟不如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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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把我叠好的衣服又从包里扯出来,“你们上司不是人啊?他就天天不休息啊?你是人又不是机器人!你一年到头才休几天啊,又当律师又当警察,中国缺劳动力啊?这么压榨我儿子他们想死呀?我当坐地炮坐死他们去他们信不信?”
其实…我的生活作息只是非常奇怪而已,没工作时我拿保底工资一个月天天在夜总会泡着,等有了工作,我会连着两三个月昼夜加班,睡觉都是窝在椅子或者车内,我妈给我打电话时,都赶上了我加班而已,我休息时,她恰好不想我。
但是和头发长见识短的家庭妇女,说这些说不清楚,我只好把这顶黑帽子扣在我不通情理的上司头上,反正戚成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我妈这老妞儿送我到机场时还在跟我抱怨说,白白安排了那么多场相亲,还欠下虹姨好多人情,结果不但没有用处,还都泡汤了。
我很无奈的想,戚成海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相比较每天和那么多奇葩相亲,让我被折磨得灵魂出窍,我倒是觉得上班被他这个顶级资本家压榨更好一些。
飞机上我再次遇到一个和我同病相怜的人,不过是个女的,大约三十来岁,绝对职场白骨精,浑身气场都阴冷肃杀,戴着黑框眼镜,脸蛋白皙,不算精致,但也不丑,属于一般人,膝盖上放着一份文件,正专注看着,还有一封信,字迹很大,是她母亲的落款,从江西来的,在信内通篇都是旁敲侧击她单身的问题,说某某邻居家里喜得千金了,二大爷第二个孙子出生了,三姨儿媳妇上个月怀孕了,六舅女儿怀的是一堆双胞胎之类的,你到这个年纪还孤军奋战,难道打算当老姑娘?越老越不值钱,别到最后跳楼甩卖都碰不上一个好的。
女人很无奈的表情一边看一边笑,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直接塞进包内,脸色很不耐烦。
我距离她很近,是坐在一排的,我非常清楚从她眼角细碎的皱纹看出了时光的沧桑,她也察觉到我的目光,扭头看向我,我们目光相碰,我有点尴尬,朝她点头报以一个友好的微笑,没想到我这张人见人爱的帅脸竟然不被她感冒,她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干脆的别过身子,继续低头看文件,给我一个后脑勺,从她动作中我看出很厌恶我的感觉。
我终于明白,为啥她还单身,就这样不解风情的灭绝师太,到五十岁也嫁不出去。
根本不懂得搭讪,也不懂得情趣。
男人就算对她有意思,也被她这副冷冰冰的姿态给吓住了。
长得不是范冰冰的脸,就别学范冰冰的范儿好伐?
你又不是那样几十年才出一个的大美人,凭啥要求男人对你耐心十足上赶着追求你?
我替她妈惋惜,估计到死都操不完这心。
我走出虹桥机场,包头坐在他那辆骚包的红色宝马里等我,见我出来后,摇下车窗朝我挥了挥手,我拉开车门进去,顺手将行李包扔在身后,包头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外一只手点着一根烟,表情看上去有点落寞,我嘿嘿一笑,“怎么了,真不愧是哥们儿啊,我难受一个月,现在我好了,你接棒了呗?”
包头用胳膊肘搪开我摸他头发的手,语气意兴阑珊,像是赌博输了几千万,“别逗我,烦着呢。”
喲,跟我装逼还装上瘾了。
他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他压根儿就不是有心的人。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知道烦?让他烦的嫣儿早就嫁做商人妇了。除了他那还嗷嗷待哺的儿子之外,没有能让他走心的人了。
我想了一下,“你老婆和你闹离婚?”
果然被我猜中。
包头一张脸比刚才更加愁云惨淡,他面色悲凉开着车,“这一次,她好像变了个人,再没有从前那么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理我,这都两天半了,一句话不跟我说,还分居了,我讨好她,她也不理我,哦对了,就跟我说了,那天从你公寓离开后,我追回家了,她特别平静坐在沙发上抱着孩子跟我说,‘姜维,这样下去挺没意思的,既然你心里有别人,咱们离了吧。我以前不懂事,年轻气盛,以为女人追男人,只要坚持下去,早晚会感动对方,现在我明白了,感情不能强求,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希望我明白的还不算晚,儿子你养,反正我也没什么钱,总不能让他跟我受苦,我以后再嫁人,还会有孩子的。’你听听,这是不打算给我机会了?”
我点点头,到底不是自己的事儿,相比较他的一脸凝重,我就云淡风轻得多。
“女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我八百年前就跟你说过了,她特别能隐忍,但前提是她还爱你,没有死心绝望,你也没有做出太伤她心的事,但一旦这个矛盾激发到一定程度,她觉得对你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