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自然有此心,这回来找贾赦,一方面道谢,另一方面也是过来道别的。
贾赦犹豫了一下,林如海丁忧,贾敏说起来是官眷,但是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路上说不得还要被一些不晓事的小吏惊扰一番,琢磨了一下,贾赦直接说道:“敏妹妹若是不着急的话,不如先等两日,为兄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能够跟你同行,这样的话,路上互相有个照应,为兄心里也能放心!唉,要不是你嫂子也刚生了孩子没多久,按理,你回去的话,我应该亲自送你的,只是这会儿确实是不方便,还请敏妹你原谅则个!”
贾敏嗔道:“哥哥说的什么话,这些日子以来,哥哥对小妹的照顾,几乎是无微不至,小妹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若是因为小妹的事情,叫哥哥嫂子还要跟着烦心,这不是叫小妹心内难安吗?”
贾赦笑了笑,说道:“敏妹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外道了,做哥哥的,帮着自家妹子做点事情,那也是应该的,敏妹你收拾东西也还需要几日时间,也得再写封信叫人送去给妹夫吧,肯定还是得耽误数日的,为兄这两日去帮你打听一下,敏妹你也别太心急了!”
贾敏也不客气,笑道:“那就麻烦哥哥了!”
贾赦给贾敏找的自然不是自家的商船,贾赦的船队差不多都是海船,很少在江面上行走,贾赦想着的是找个同样是南下的官宦人家的船队,不过,这会儿是秋天,又不是外放的季节,这样的船也不会有多少,就在贾赦命人在外头打探的时候,贾代化却是得了消息,直接找上门来。
贾敬年初就带着顾氏去了天津,这次却是将贾珍留了下来,说是陪伴贾代化,其实是想要让贾珍回头去金陵参加下一年的童生试,若是运气好的话,能考上秀才,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贾珍原本也有南下的计划,不过,原本不会这么早,而是打算赶在入冬结冰之前出发。毕竟,童生试是二月初的时候开始,正月里头出发的话,那也就太赶了一些,因此,怎么着都得过年之前回去,在金陵熟悉一下情况,再读几日书,认识一下金陵的那些学子。因此,贾珍原本的打算便是腊月之前从水路返回金陵,到金陵那边过个年,顺便作为未来的族,在老宅那边安心读几日书,然后直接去参加考试。
这会儿贾代化听说贾赦正在打听谁家准备沿着运河南下,打算让贾敏与他们同行的时候,就跑上门直接教训了贾赦一顿。
按照贾代化的说法,贾敏也是贾珍的姑妈,贾珍这个侄子就算是专门护送一程,也是理所应当的,何况,贾珍本来今年也要回金陵呢,虽说提前个两个月,但是,那也不打紧,贾珍这么大年纪了,本来也该多出门看看的,何况,他要去参加考试,林如海就是个现成的老师,跟林如海相比,贾敬都是个野路子,别的不说,起码可以到林如海那边问一下考试的注意事项嘛!
贾赦想着去欠别人的人情,却想不到自家侄子,实在是太不把自个侄子放在心上了。
贾敬被贾代化这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他是真没想到这个上头,在他看来,十多岁的贾珍还是个孩子呢,后世的时候,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去学校报道,都得父母家人护送呢,贾敬怎么会想到,贾珍会自个回金陵去参加考试呢?以贾家的权势,让贾珍在顺天府报名考个秀才,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因此,压根没想到这一茬好不好。
不过贾代化都这么说了,贾赦也只得连声赔罪,硬是被贾代化又敲诈了走了十坛子果酒,不过贾赦自个也不是什么贪杯之人,平常若是家中没有客人,差不多是滴酒不沾的,他酿了那么多的酒,一般也就是用来走礼,还有逢年过节喝上几杯而已,就当是提前孝敬了贾代化了。
“伯父,珍哥儿才多大啊,就叫他去考试!”贾赦赔了罪,又低头服小,哄得贾代化眉开眼笑地,然后才问道。
贾代化撇撇嘴,说道:“珍哥儿不小啦,这次不管他考不考得上,回来就要准备给他娶妻了!”
“哦?那伯父相中了谁家的女孩子啊?”贾赦来了兴趣,不由凑过去打听道。
贾代化摸了摸胡子,说道:“已经看中了几个人家的闺女,不过珍哥儿如今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直接跑到人家那里去提亲,人家也得看上珍哥儿才行啊!所以啊,这次珍哥儿回去,我都跟他说了,要是连个童生都考不上,那就不要回来了,我这个祖父可丢不起那个人!”
贾代化看着是在放狠话,实际上对贾珍还是挺有信心的,贾珍这些年也没有虚度,贾敬对这个儿子管教也比较严厉,贾珍本来也不是什么蠢人,而且童生试并不需要糊名,但凡贾珍的卷子过得去,没什么纰漏,金陵本来也是贾家起家的地方,当地的官员总得看贾家一点面子,因此,一个童生总归是没什么问题的。
由此,也可以知道贾政的水平了,他当初南下考了足有两三次,结果愣是每次都是空手回来的,还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也是因为这样,贾代善当初才算是对贾政的科举之路再也不报什么希望了!毕竟,人家哪怕是看在贾家的面子上,都不能硬着头皮点了贾政,要不然的话,只怕就要背一个徇私媚上的罪名了!
贾代化这边直接打了包票,贾赦回头就传信给了贾敏,直接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