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着贾敬趴在酒桌上就这么睡了,也是错愕不已,只得吩咐下人过来收拾残局,命人带贾敬下去梳洗休息,这才回内院去了。
内院,张氏已经卸去了钗环首饰,斜倚在软榻上看书,见贾赦进来,不由错愕,不过还是连忙下榻,迎了过来,问道:“怎地这么晚,敬堂兄可安置了?”
贾赦笑了笑,说道:“敬堂兄醉了,我让人扶他下去休息去了!”
张氏闻到贾赦身上的酒气,一边招呼下人过来给贾赦梳洗,一边帮着贾赦更衣,嘴里说道:“你也喝得不少吧,酒是穿肠□□,以后可不能多喝!”
“没事,我也没喝多少!”贾赦很快在张氏的帮忙下,换上了家常衣裳,又洗漱妥当,拉着张氏坐到了床上,两人一起躺了下去,贾赦忽然问道:“今儿个敬堂兄过来,说虽说这爵位让他在翰林院饱受排挤,但是依旧放不下,媛儿,我之前放弃了那爵位,以后咱们的孩子只能从平民开始,你……”
张氏伸手掩住了贾赦的嘴,轻声道:“恩侯,我真的不在乎,张家何曾又有过什么爵位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给瑚儿报了仇,瑚儿九泉之下也能瞑目,这就是我们做父母的心意了,爵位什么的,不过是身外之物,如何能跟瑚儿相比!”
贾赦也微笑起来,他握住了张氏柔软的手,侧过身来,看着张氏在烛光下显得柔美如玉的脸,轻声道:“媛儿,你说的是!我只恨,没有早作决断,那样的话,瑚儿也就不会死了!”
张氏轻叹一声,反握住贾赦的手:“恩侯,这不怪你!”
贾赦拥住了张氏,轻轻吻着张氏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媛儿,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张氏的耳根都红了,她听着贾赦轻缓的话语说着自个的那些畅想,先给瑚儿生个弟弟,再生个妹妹,等到儿子长大之后,娶妻生子,以后也好给瑚儿过继一个孩子,承续香火,不叫瑚儿在阴间无人供奉。
张氏听着也是一阵憧憬,心中生出了无比的渴望之意,竟是没有发现,自个的衣衫被贾赦伸手直接褪去,等不及她觉得羞恼,已然在贾赦的身下意乱情迷起来。
一夜云雨,第二天贾赦醒来,看着张氏红润的脸,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张氏的唇,张氏似有所觉,却依旧抵不过睡意,口中呢喃了几句,便翻了个身,又睡着了,贾赦满心温柔,轻手轻脚地起来,制止了丫鬟叫醒张氏的动作,自个在外间换了衣服,吃了简单的早点,这才先离开了内院,毕竟,外边还有个贾敬呢!
贾敬这会儿也已经起来了,他们之前喝的酒也是好酒,并不上头,因此,也没有出现宿醉头疼的情况,贾敬在晨光中舒展了一下身体,看到贾赦过来了,脸上露出了笑意:“恩侯却是好福气,这里山明水秀,着实是个好地方,等到哪一天,为兄能够放下那些俗事了,便来跟恩侯你做个邻居,恩侯你觉得如何?”
贾赦笑道:“敬堂兄这话说的,敬堂兄若是喜欢,经常过来就是了,何必说什么放下俗事,出家人尚且不能四大皆空,何况我们这些俗人,只怕到了这里,敬堂兄又觉得我们这里俗了!”
贾敬不由哈哈一笑:“恩侯啊恩侯,以前却是没发现,你也是个妙人!”
贾赦笑吟吟道:“现在发现也不晚,不是吗?”
因为是休沐日,贾敬在贾赦这里又待了一天,贾赦带着贾敬去看了自个培养的一些花草,还给贾敬送了几盆碗莲,贾敬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回了城,回城之后,见得贾代化,贾代化问起贾赦的事情之后,贾敬不免有些摇头:“恩侯着实是个明白人,儿子如今在朝堂上,虽说比较糟心,但是却也知道,勋贵人家,虽说依旧颇有权势,只是如今天下承平,用不上咱们了,当今对勋贵老臣还算有些情面,再往后,只怕就觉得咱们这些人家碍眼了!若是恩侯袭爵,虽说庸碌无为,却也不会有什么大是非,若是那一位,怎么看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堂叔日后只怕要后悔的!”
贾代化轻叹了一声:“日后就算是后悔,又有何用,我们府里头,如今你算是走上了另一条路了,虽说日子不好过,不过总能熬过去的!等到我去了,咱们家就彻底将兵权给交出去吧!唉,娶妻娶贤,西府里头,算是被几个女人给毁了!敬儿,你要记住,咱们家的儿女亲事,不要看什么富贵门第,也别看什么容貌美丑,关键还得看教养性情,要是跟西府那边一样,弄个搅家精回来,再好的日子,也过不长久,明白了吗?”
贾敬想到之前荣国府里那些事情,还有如今的乱象,也是心有戚戚焉,点头道:“父亲说得是,儿子明白了!只是,儿子这边,也有问题,之前那些事情,儿子在翰林院根本就是待不下去了,而且明年的考评,肯定也不怎么样,父亲觉得,儿子明年应该如何是好?”
贾代化想了想,也是有些头疼:“六部那些官员,多半也是科举出身,若是跟这次一般,到时候将你高高挂起,不叫你碰具体的事务,用不了多久,就能消磨了你的志气,这样吧,明年干脆就想办法外放吧,哪怕外放做个普通的县令,总能主政一方,做出点成绩来给人看看,日后你靠着政绩升迁,那些人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贾敬也觉得这算是一条好出路,起码在外面少有掣肘,不会如同在翰林院这般,再有本事,压根施展不出来,只能一直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