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涯余猛地睁开了眼,目厉如刀,他道:“什么意思?”瀑布水声很大,然而他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
娃娃冷道:“你那蠢姐姐,愚不可及,蠢钝如猪,早已有人叫她收好自己的心,她却偏自甘堕落,苟且偷安,真是耻为墨家之女,辱了智妻之称!”
墨涯余纵身点水,直直从瀑布中穿身而出,越到了这寒潭边上来,他去势不停,目凝霜刃,直直便要去掐娃娃咽喉,乔弥猛地纵身而起,扬手生生将墨涯余腰身一扣,阻住他去势,连声道:“冷静,先听娃娃怎么说。”
墨涯余沉怒道:“我不管她怎么说,我阿姐,不是人随意侮辱的!”
娃娃冷笑一声:“你那个蠢姐姐,能有你这样的弟弟,真真是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墨涯余身形一动又要上前,乔弥将他扣住,沉声道:“显然外面事有变故,你这般冲动的性子,到了你当真要去报仇的时候,讨不着几分好。”
娃娃冷道:“乔弥,你放开他,已经一年半,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已有了多大的长进。”
乔弥犹豫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下趟山回来,火气这么大?”
娃娃道:“我收到了十里楼台传来的信。”
“信上说的什么?”
娃娃目光落在墨涯余身上,冷道:“说的就是他的蠢姐姐!”
墨涯余携着怒气抬脚就想上前,乔弥连忙将他死死扣下,墨涯余怒道:“我姐姐怎么了?”
娃娃指间夹着一封书信,扬手朝他掷了过去:“你自己看!”
墨涯余将信接过,拆开信封,将书信摊开看去,仅看一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可能!”
乔弥看向娃娃:“到底怎么了?”
娃娃冷道:“事情已经查清楚,墨家之事乃风沭阳所为,先生当初将墨涯余带回绿微居,而墨月轩,先生却将她留在了风沭阳身边,本是另有用处,却不想这个蠢女人,爱上了风沭阳,哭着闹着要嫁给她,先生抢亲,那是救了她,这女人简直不知好歹!”
乔弥微微一惊,这事可是大条了,墨月轩爱上了风沭阳?他看向墨涯余,却见墨涯余脸色铁青,手上用力,将信给攥成了一团,他忽然转身,直直便往简墨的竹居中走去。(
乔弥看向娃娃:“那叶神医现在在哪儿?”
娃娃道:“都说了是在南莫。”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不先回来?”
娃娃终是生了怒气:“回来?怎么回来?风沭阳的人跟能嗅到味道的狗一样,时时刻刻跟着先生想要取他性命,还有你,不知哪儿招惹的刁蛮公主,现在绿微居外头守着就有几路人马,都在等先生回来,先生一回来,那便是天罗地网,我倒是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乔弥沉默半晌,道:“娃娃,你先别生气,叶神医不能回来,至少我们可以出去。”
“去哪儿?”
“诸葛山庄。”
娃娃脸一冷:“不去!”
“你先听我说。”乔弥道:“想要叶神医性命的,是诸葛山庄的庄主风沭阳,我们若想要帮助叶神医解决掉一个麻烦,便得先从这里寻找突破口。”
娃娃没说话,晃眼间,却见墨涯余手中提剑挑着一个包袱,目不斜视,穿过寒潭便朝那竹林阵中走去,那片竹林阵。是出绿微居的必经之路。
乔弥连忙跟上去:“余儿,你要去哪儿?”
“杀了风沭阳。”
“你冷静一点!”乔弥拉住他沉声道,这两个小祖宗,都是脾气上来不好想与的人,他怒道:“凭你现在,你动的了风沭阳一根手指头么?”
墨涯余眸中透出几分戾气:“我非杀了他不可!”
“你这是去送死!”
乔弥话音刚落,忽听简墨的声音沉重的响起:“让他去吧,我眼下已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他,去外面,见见血,他才会知道,今后手刃仇人的时候,该从哪个地方下刀。”
简墨都已发话,乔弥自然不好再反驳,他想了想,凝眸道:“我跟你一起去。”
娃娃冷道:“你自己都是一身的麻烦,你还想下山?你一旦在外面露面,必然有无数人会将你抓回京都做驸马,你能陪他走多远?”
乔弥沉默一瞬,看向娃娃:“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下山?”
娃娃冷道:“跟你们去送死么?”
“你跟十里楼台的人相熟,有你在,我们只需平安的出了钟山范围即可,出了钟山,便找十里楼台帮忙,一路掩护我们前去诸葛山庄。”
娃娃道:“你想的也真是简单,外面的那些人,你怎么躲过?”
乔弥笑了笑:“我有办法。”
娃娃看了看他,抿唇沉默。
乔弥当真有办法,穿上简墨的衣裳,扮成半百的老头,贴上山羊胡子,画上几撇皱纹,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娃娃看着他冷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些不入门的易容术?”
乔弥笑道:“在莲城时,无聊扮来玩的。”
如此收拾妥当,三人便一同往山下行去。
山下那些守着的人都已认识娃娃,娃娃也不必做什么乔装,就如此大摇大摆的出去,那些人也奈何她不得,毕竟他们已见识过娃娃的速度,她一动起来,他们没人能够追上。
墨涯余在外面,几乎没人认识他,自然更是不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