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楚云感觉到有人轻轻推了推自己,半睁着眼睛看了眼头顶上方的脸,被扰清梦的气加上刚刚的事情一齐涌上,于是又将眼睛闭上了,嘟着嘴冲冲的埋怨,“推什么推啊,别推我啊,我睡觉呢……”
齐时看着楚云靠着壁炉旁的木墙蜷缩着身体,眉宇皱着,却不得不好言相劝,“别在这里睡啊,去房间里睡。”
可是又睡了过去的某人压根都不带理人的,齐时只得黑着脸小心翼翼的将楚云抱了进去。他不过是换了下床单,拿了几床棉絮出来,这丫头就睡的这么熟了。
楚云在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毕竟是陌生的地方,虽然她没有排斥但还是不习惯。而且小腹的痛感似乎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手脚又冰凉了起来。窗帘掩的很严实,屋里一片漆黑,周围空气的冰凉似乎都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在黑夜里她摸着步子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门,客厅里的温度也没有暖和的迹象。远处的沙发上蜷缩着一个黑影,走的近了,便看见落地窗外的迷光照进来使得那张皱着眉头的脸上显现出浓浓的倦意。
楚云心里愧疚,轻手轻脚的将已经熄了的壁炉给燃上了,火光亮润在身上的那一刻,似乎又回到了人间。
重新走回沙发边,楚云伸手想将齐时喊醒,却又迟疑着下不了手。
每迈一步似踩着松软的棉花,每一步都没有重心的像是要随时倒下去一样。倒热水喝时,手都在发抖。
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被子里面的那一丝暖意又已经被抽的没影了。
算了,一晚上应该没事的。在不好意思的心理与疼痛的折磨下,她只能靠睡觉来缓解已经混乱的神思了。
一夜辗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云已经好了大半了,但浑身还是虚软不堪。
痛经往往就是这样的,来的时候如山崩塌,走的时候如台风过境。如果不经历这一遭,这一月算是没完没了了。当然,这全部都是针对的痛经者而言。
窗外的阳光从米色帘子的细小缝隙里灵巧而过,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甚至盖过了原本喧嚣的车鸣鼎沸。
在楚云的印象中,这样的日子是赖床睡懒觉的最好日子。
笑了笑,楚云揉了揉眼,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八蛋!!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楚云连滚带爬的滚到了大床的角落,将被子全堆在自己身上,两眼带着十足的警惕与浓浓的愤怒看着床另一边的人。
一晚上没睡好,刚刚进入熟睡阶段的齐时就这样被吵醒了,半撑着脑袋,迷糊的睁眼看见楚云剑拔弩张的样子后,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看这个样子是好的差不多了。”
“这次你别想转移话题!你说,你怎么上来了?别告诉我你有梦游症!”看见他这样,楚云气的嘴都发颤了。
对面的人一脸迷惘样双腿修长的交叠着,脸上带着似醒未醒的微笑,虽然看起来很赏心悦目,但她现在只感觉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都怪她太大意了,他要是现在敢耍赖,她一定现在就将他正法了!
楚云低垂的目光看见自己身上依旧是宽大的白色衬衫和灰色休闲裤后轻轻松了口气,但脸色却并没有因此而好看多少。突然,余光看见远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有节奏的在蓝色的被单上敲打着,她脑子里依稀记起了昨夜她被痛经折磨的又睡了过去,之后隐约腹部便覆上了一层温度,暖暖软软,像是泡的温度恰好的温水。
想到这里,楚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的神色,嘴唇微张迟疑的开口,声音冷硬中带着一丝僵硬,“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齐时挑了挑眉,翻了个身的瞬间人便直直站在了床边,“昨天下了一夜的雨。”然后转身整了整衣服出去了。
楚云不自觉的,将手伸上了那微微凹陷痕迹的一边,在感受到那温度后,手像是触到了滚烫的热水般瞬间缩了回来。脸上不可避免的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用齐时昨晚买的新牙刷毛巾洗漱之后,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知道过了一晚那衣服都还没干。这个时候,楚云才知道齐时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星期一,上午还有两节maya课要上呢,现在已经快上课了。不过想到老师也在这里,楚云也没有过分的担心了,毕竟大学缺那么几节课还不算什么事。
还没走到大厅,楚云便闻到了一股清新。转角步入大厅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楚云转头从透明玻璃望向小区外,只觉今天早上就像是脱胎换骨重新为人一样难得。
齐时将早餐摆到餐桌上的时候,楚云便嗅着香气一路尾随而去,刚刚端出来的是一碗蘑菇清粥,看着里面青青白白的颜色,她的食欲大开。心情也直线上升,于是跟在齐时身后狗腿的拿碗拿筷。
看着前面那个欢快奔跑的背影,齐时的眼里流露出一丝迷惘的神情,端着盘子的身子似乎有一丝僵硬。
在齐时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走来的时候,楚云已经将一小碗的清粥干的底朝天了。
楚云见齐时来了,总算知道身处何地了,于是连忙讨好的将干净的碗筷递了过去。在齐时接过的瞬间,立马又舀了一碗粥,津津有味的开始吃了起来。
右手拿勺的时候,左手不忘又拿了块面包,在勺子里的粥顺利进入嘴里时,又快速的将其放下拿了把刀将一旁的番茄酱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