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用方皓宸的钱包付了出租车的钱。
又惹来方皓宸的眼光鄙视。
这个女人还真的很穷很穷,也不知道她把钱都花到哪里去了,贫苦的孩子,难道不是更应该节俭吗,可是崔雨妍好像花起钱来,一点都不在意。
“念在我陪你来医院的份上,不要计较了好吗?”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方皓宸,小声的说着,其实她心里是开心的,刚才方皓宸一直闭着眼睛,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回应。
很害怕很害怕,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害怕,却只能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尽量找一些话题,不要冷场,因为只要一冷下来,她就会胡思乱想。幸好在下车之前,他竟然睁开眼睛,冲着她笑了一下,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令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这份安心从哪里来,可是只要看到方皓宸笑,就足够了。
“我是为了谁呢?”
方皓宸把捂在额头上的手帕拿下来,血几乎沾染了半条手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刚才还在簌簌往下~流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可是情况却不见得更好,外翻的皮肉,本来额头上就没有多少肉,除去皮的话,就见骨了,看起来狰狞可怖,心惊肉跳。
“责任不全在我。”
她不忘为自己辩解,始终拉着他的手往医院的一楼前台登记处走去,比起她糟糕的运气,方皓宸的运气出奇的好,一来到就能马上挂号,而且也恰逢薄旭泽值夜班。
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一旁等待着,就为了给他服务一样。
很快就有医务人员推着移动床小跑过来,把方皓宸扶着躺在移动床上,她想要跟上去,却被护士告知,只能在一旁的休息区等待。
这样也好。
她在心里面安慰自己,像她这种碍手碍脚的,就算跟着去手术室,也只是一个麻烦,还不如坐在一旁等候。
这里原本就是高级私人医院,而且时间也晚了,在休息区那里只有她一个人,显得尤为孤清。
崔雨妍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闲得很镇定,可是内心却慌成一团。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又在着急什么。
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受伤了而已,就算是担心,也不应该是她这种表现。
真的是疯了。
她一直坐着,保持一个姿势很长时间,也不觉得累,九月底十月初的晚上,吹来的风带着些些凉意;她身穿的衣服显得有些单薄,不自觉耸了耸肩膀。一想到不知道还要等到多久,她刚刚平伏下去的心情,又开始着急,抬起头四处张望。
才抬起头,就看到薄旭泽穿着白大褂朝这边走过来。
她不等薄旭泽走过来,就站起来跑到他面前,着急问道:“方皓宸他怎么了,没事吧。”
薄旭泽远远看着她朝自己跑过来,就笑了起来,真是一个好女孩,虽然表面上有些冷淡,可是内心还是善良的。
“不严重。”
“不严重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
她看这薄旭泽,没好气的反问一句,这种回答根本就不能做任何判断,每个人对严重的定义都不一样,有一些人缺胳膊少腿也觉得没所谓,有些人只是指甲断了都能哭天抢地。
听着她生气的语气,薄旭泽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到我办公室里面等吧,这里风大。”
他可不想刚刚接诊完一个病人,又来一个病人,工作强度太大的话,会很累的。
崔雨妍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她在这里等下去也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还会让薄旭泽分心,要是在办公室等的话,能更及时的知道,她想要的信息。
才刚点头,她就敏锐的感觉到几股不善的视线,朝着她这边张望,她抬起头寻找,在不远处看到有几个护士,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都带刀。
上次就已经有误会了,现在薄旭泽亲自来找她,两人还站的那么近,肯定又引起多重误会。
不过崔雨妍没心思去管这些小肚鸡肠的护士们,真的喜欢就上前表白啊,大不了被拒绝,实在不行就强上啊,最终结果不就是被解雇外加追究法~律责任罢了,连这都不敢只会在后面唧唧歪歪的暗恋,然后把但凡是靠近薄旭泽的女人,都用眼神来杀死。
说真的,无聊透顶。
“给我说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我问了他好大段,可是他一个字都不回答我。”
薄旭泽走在她身旁,饶有兴致的问着,他还以为方皓宸已经彻底治愈了,不会再随便做出自~残的行为,所以他刚才看到方皓宸的时候,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被啤酒瓶砸的。”
“从受伤的角度看来,被人抡的,又谁能在太子头上动土啊。”
既然不是自~残行为,那么就不需要太担心。
“嗯……在路边的烧烤店和人发生争执了。”
崔雨妍为难的说着,好像无论怎么说,都撇不开她的责任。
薄旭泽侧头看了她一眼,低着头为难的模样特别可爱,既然是在烧烤店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那么起冲突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到底严不严重,那么厚的啤酒瓶砸在头上,要是他被砸傻了,又或者有其他隐患的话,要怎么办?”
还是不放心,依旧要问个明白才心安。
薄旭泽继续往前走,他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再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