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白雷是天地间力量最强的雷种之一,虽然及不上太衍金雷,可即便是臻至大罗金仙境界的大能也不能轻易接下。此外,与其他雷种不同的是,太玄白雷并不是劫雷,除了天地间自然生成的以外,它大多数时候,是作为一种‘天谴’出现。”
“‘天谴’,顾名思义,便是‘天道的谴责’。一般情况下,只有大奸大恶之徒或是生灵涂炭之事才会触怒天道引发天谴降临。”
烛龘慢悠悠地对姬红妆解释道,看到姬红妆不解的表情,他又说:“我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年——”他强调,“没有看到过太玄白雷的天谴了。”
说这话的时候,烛龘正飘荡在一块散发着暗银色光芒的石壁前方,透过他半透明的魂体,可以清晰地看见石壁上的花纹,以及花纹上爬满的蕴含着淡淡灵力的紫色苔体,苔衣附着在石壁之上,随着石壁向洞外延伸,直至到了出口处,就被一层泛着紫金色光芒的结界截断。
在这紫灵壁生成的结界外,太玄白雷失去了主要打击目标,足足响彻了七七四十九下,折合约两个时辰后,才堪堪消退。
“可是我哪里长得像个大奸大恶之徒了?!”姬红妆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我来到洪荒之后,先是狗血地失去记忆,后来连灵力都忘记怎么催动了,更别说伤人了!而且还白白受了那帝江老头的一掌!为什么反而遭难的是我?!”
她在洞内升起了火,火光照得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像是天边艳丽的晚霞,给这个向来独立自强的徒儿平添了几分娇柔,烛龘莫名地想多看几眼。
他轻咳了一声,道:“别忘了,天道的存在归根结底就是起到一个平衡天地的作用。你从后世而来,本身就打破了天地两大本源法则的桎梏,时间和空间都因此而产生了紊乱——换句话说,你的存在本身,就阻碍了天道。”
“那为什么不在我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劈死我?”姬红妆不满地嘟囔着,她开启了问题少女的模式,接二连三地提问,“莫非这还有什么良辰吉时的说法?紫灵壁将我带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怎样才能回去?”
其实她也就发发牢骚而已,也根本没想过得到什么精准的回答,反而师尊蹙着眉,沉吟了半晌,道:“这其中的玄机暂时还无法参透,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回去的时机应当与巫妖之战有关,不然,来到这里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合!”
姬红妆眼睛先是一亮:“师尊,你的意思是说,当巫妖战结束的时候,我们就能回去了?”而后又是一黯,“这二族之战,动辄千年,莫非……还要让我在这里等上千年不成?!”
“不,”烛龘肃穆道,“不出十年,巫妖之战便会结束。”
“什么意思?”
后世虽然有关于远古的神话传说,可一来时间久远,典籍稀少,二来嘛,还加上了众人对于洪荒瑰丽的想象,所以同一件事,可能还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就比如巫妖之战,有的版本说,巫妖二族两败俱伤,都退出了历史舞台,在后来的岁月里,除了数量斑驳的妖族尚存,巫族已经渐渐走出众人视线;有的版本说,巫族灭绝,妖族伤亡惨重,故而,远古妖族隐世。
对于普通修士——比如姬红妆来说,得知的只是大众版本,其中隐秘不得而知。
“事实上,当年巫妖之战的最终转折点,便是在于巫祖玄冥的陨落,”烛龘道,他金色的眸子里映出地面上跳动的火焰,“继玄冥陨落之后,巫祖强良受东皇太一的行刺,也相继陨落。巫族一下失去了两大巫祖,就算有战力强大的刑天、后羿、夸父等大巫,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实力。帝俊和东皇太一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大举进攻巫族。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巫族也进行了疯狂的反扑,在激烈的战斗里,巫族人全民皆战。接着剩下的十位祖巫与诸位大巫与东皇太一、帝俊及其妖师,一战数个日夜……”
“最终,巫祖陨,妖帝亡,巫族妖族死伤不计其数,洪荒大地流血漂橹,巫族精血遍地,妖族冤魂四起,哀嚎遍野,死气弥漫,连受池鱼之殃的更有无数族群,重伤的后土感念万物之悲,以湮灭为代价,身化六道,使世间魂有所归,灵有所庇,怨有所泯。此后巫族尽灭,上古妖族造就浮空岛,避世不出。”
“而后巫族再无后继,浮空岛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成为妖族圣地。”
烛龘的声音中带着不知名的哀伤,眼中金色暗光几次沉浮,最终还是将那几欲出口的叹息咽下,直至肺腑,压抑出几丝痛楚。
所谓洪荒霸主,最终都将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下。
龙族凤族,如此,妖族巫族,如此,三皇五帝封神战将,亦是如此。
姬红妆此刻却突然想起了,刑天所谓之龙魂,帝江所谓之凤火。
龙魂凤火,俱是一身。
师尊,到底是何来历,又是何身份?难道他竟与太古时期的龙族凤族有关系吗?
烛龘没有说,姬红妆便有没有问。只是将这个问题藏在了心底深处。
“巫妖十年,难道我便只能在此十年?”姬红妆心道。她站起身来,走到洞口。
洞口的紫金色的结界没有任何攻击力,她完全可以随意进出。然而,当她将手伸出结界外之后,天边白雷轰然炸响!
“喝!”
姬红妆忙退了一步,白雷骤歇。
烛龘见状,摇头道:“这紫灵壁的结界,可以隔绝你的气息,否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