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觉得时机未到。”青妍道,“您为了找王爷坚持了那么久,连所有人怀疑只有自己坚信的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冉晴暖单手掩面,唇间低低吐出一口气息,道:“此刻我的脑中尽是闯进大成君府直接面对诺欢索回阿岸的念头,你们若有什么好主意,尽快说出来罢。”
想到他可能就在这个城中正与自己共同呼吸着这座城都的空气,想到他可能被别的女子所亲近所控制,一份鼓噪便在胸臆中烈烈灼烧,难安难稳。
灵枢出手把她按回椅内:“不是还没有找到她与东则王的连接点?我们就从这方着手。我与王烈撞见的夜闯南连王府的几位高手前不久公然攻击驿栈,而后东则王受伤……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线索在。”
是呢,那么多希望渺茫甚而毫无希望的岁月俱已走了过来,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乱了方寸,失去判断。她颔首:“你是东则王的大夫,他的伤势如何?”
灵枢淡哂:“幸好有素问从旁协助,那些御医掺合不了太多,不然他就该醒过来了。”
她微愣:“你是在说……”
“正是。”灵枢大夫笑意灿烂,“不管他那个伤起自苦肉计,还是缘自协商破裂,本大夫都不想他太快痊愈。如今有曾将国君旧疾医治完全的素妃娘娘从旁过问,东则王府的人更该放心了。”
她啼笑皆非:“如果他迟迟不好,我们又如何知道他与对方是苦肉计还是撕破脸?”
“是么?”灵枢略作掂量,“貌似如此。可是,咱们时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先将那位诺欢公主身边男子的真面目确定下来,才好正式出招不是?”
冉晴暖轻点螓首:尽管,心中已有一份确凿无疑的预感,总是要眼见为实,才可见招拆招。
青妍眼珠一转:“奴婢在想,那日诺欢公主出现在观望素妃凤驾通过的路边,是巧合,还是有意?”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灵枢对这丫头越发刮目相看,“素问的旧主曾是南连王一心追求的东则王妃,这件事在大氏国只怕没有人不晓得,她拉着酷似南连王的人出现在素问的视线内,意欲何为?”
无论如何思索探讨,如何疑惑茫然,坐而言不若起而行,总须落实于行动。
这日,素问关来请帖:在云园设宴,邀南连王妃前往一聚。
云园在国都的个存,就如凌霄园于嘉岩城、百草园于熙禾城,外园还可有平民百姓涉足,内园专为达官贵人所设。
“今日,我特地没有大事声张,除了园主,没有人晓得我们的到来。等下那个诺欢公主倘使真的如我们所探听到的来到此地,王妃且莫急于出面,权且交给我,可以么?”
素妃娘娘专享的畅心阁内,素问注视着沉静出奇的冉晴暖,问得提心吊胆。
灵枢也不无担心:“晴暖,你的眼神太古怪了,答应我,过后无论看到什么,都请保持冷静。”
冉晴暖只是微微点头,口中不置一辞。
“青妍。”灵枢一把抓住旁边的聪明丫头,“我现在指望你了,你今儿专门负责看好你们家王妃如何?”
青妍正颜:“两位放心,奴婢……”
“连郎,你最爱看花,你今天一定要告诉欢欢,欢欢和这些花比起来谁更美丽?”
畅心阁外,金影双双,娇声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