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妻子,回复了那封决斗函后,遂岸对这个冬天登时充满了另一样期待。
当年,冉冉尚是东则王妃时,自己掀起的那场决斗无果而终,如今对方既然愿意给这份纠缠做一个了结,然后从此滚出冉冉的世界,他当然乐得从命。
“参加危公子新铺的开幕,令你这般高兴么?”
南连王双臂平张,正在接受南连王妃为他披挂外出便服。后者看他兴高采烈,心中颇有几分纳罕。只因近来南连王颇有几分穴居动物的趋势,除了必要的公务,皆窝在府中大门不出,危峰的邀约也是拒绝了数次,这一次为何有这等脸色?
遂岸覆眸看着正为自己盘系腰带的妻子,问:“冉冉喜欢我么?”
她眼尾乜来:“又是怎么了?”
“嘿嘿~”他傻笑,“没事,就是想问一下。[看本书请到
她半矮身形,为他系上一枚青龙玉佩,附一枚亲手缝制的丝绣香囊,道:“不喜欢。”
他脸色一垮,继而邪笑:“昨晚明明说喜……”
“再说下去,今晚、明晚及之后十日的每一个晚上,你将在书房度过。”她淡淡道。
他眼珠乱转,试探问:“为夫如果誓死不从呢?”
她回之嫣然:“我搬到安宁居和宁姐做半年的伴如何?”
他点头:“为夫这就闭嘴。”
“乖。”她抚平他领角袖口,福了福,“妾身送王爷出门,愿王爷早去早回,少饮多思。”
他咳了声:“为夫出门了,娘子须谨守妇德,严守家规,等待为夫归来。”
她黛眉一挑。
“嘿嘿嘿……”他再发傻笑,瞄一眼四遭,倏地回头在他家娘子的唇上偷取了一记香吻,掉头即跑。
她既气且笑,目送他走出院门。
这时,立在墙角打旽装困的藏花向身边的青妍摇首叹息:“感觉你们家王爷越来越像个登徒子了,希望我们家小姐不会嫌弃他才好。”
旁边的青如噘嘴:“什么‘你们家王爷’‘我们家小姐’,王爷、王妃都是一家,王妃是个好人,才不会嫌弃王爷。”
“换一种说法,青如。”青妍郑重其事,“你须相信王妃慈悲为怀,一定会怜悯众生,顺带怜悯王爷罢。”
冉晴暖啼笑皆非,回眸:“你们三个,当我不存在么?”
当然,此刻丫头们的公然非议,南连王浑然不知。
他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好友新店的开幕典仪上,脸上的笑容幸福到足以招惹所有孤家寡人及那些生活在婚姻泥淖中的众生大怒。
危峰乜着眼神,看着这样的好友,几度忍住一拳打掉其下巴的冲动,忍到剪彩结束,忍到宴会终止,忍到……终于忍无可忍。
“南连王阁下,现在已经没有观众,你现在可以收起你那脸极其令人不适的笑容了么?”四下清静,两人对坐饮茶消酒,危公子劝道。
不过,南连王阁下并不领情:“本王这叫相由心生,心中幸福,面上自然快乐。不像你,除了赚钱便是沉湎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间胡天黑地,却时时都在感叹天下无知音,活得像一个怨妇。”
危峰淡嗤:“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懂得情有所钟,却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好运。”
他目芒直剌剌扫去:“难道你还没有对姐姐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