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之后,秦晚馥便自请迁往别院。袁英强行把小弋留了下来,说要好好教导他,莫要同他兄长一样,胡闹调皮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
临走那夜,孙仁心去了一趟暮香苑,淡笑道:“你就是迁到别院也逃不脱我的手心儿。可要乖着点儿,若是有什么动静,或者胆敢送信给浔州或者京城,你信不信我能让第二个儿子也很快夭折?”
她猛的一惊,“你什么意思?”
孙仁心笑起来,“看着你的儿子在湖里挣扎的那刻,我真是开心。现在总算没那么恨你了。”
秦晚馥浑身都颤抖起来,疯妇一般拿了剪刀冲过去想杀了她,孙仁心身子一侧,手臂上被划出一道血痕。
秦晚馥红着眼睛还要冲上去时,刚进院子的袁钦大步走过来阻止了她,“你做什么?!”
孙仁心哭道:“她受了刺激,好像……好像已经疯了!”
秦晚馥那个时刻,的确是疯了。
景元四十一年春,景元帝薨,四皇子赵琰继位,是为嘉正帝。嘉正帝下旨着尚书令邢国章选拔年轻官员入翰林,袁钦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机会,是因为秦晚馥。
进京前,他把时常去孤云山的儿子叫到跟前,问了几句功课之后,顿了顿,低声道:“你母亲的病可好了?”
小弋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父亲,摇头道:“还没有。”
小弋说的是咳疾未愈,袁钦问的却是疯病。
闻言,他叹口气,“那就让她继续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