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光暖暖地笼来,窗外无边黑夜蔓延不到屋子里,偶尔钻进的一丝风,带着深春醒人的凉意,不冷,惬意。
等顾琼琳反应过来时,叶景深早就一只手捏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从她脚底握住她整个脚掌,手腕转动着轻轻活动她的脚踝。
她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把自己变成“auoa”。
顾琼琳的身体已僵成石头,双手撑在两侧的床上,紧紧抓紧床单。他手指所握之处,像点了无数簇火苗,从脚底烫上来,烧到她脸上。
叶景深毫无所觉,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她脚上。她的脚生得漂亮,足弓弯得似弦月,脚背线条流畅,没有分明的骨节与筋结,脚趾纤纤,搁在他掌中,像一方温润的羊脂玉。他转了一会她的脚踝,收手时忍不住用指尖划过她的脚底,像画出一道弦月弧线般。
顾琼琳倒抽一口气,发出“嘶”地一声。
神经像被他挠得狂暴起来,在脚底跳动着,那阵痒意让她抓狂!
“怎么了?”他转头看她。
她努力克制着一脚把他踹下床的冲动,僵着身体,不让自己的双腿动弹,背上和额前都已起了汗。
他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她已经痒到鸡皮疙瘩抖一床了,可这酷刑还没结束。
“没事!”她咬牙切齿开口,“按完了吧,放手!”
叶景深狐疑地盯着她。
她看着他的眼神,像要随时扑上去咬他似的,脸却红得一塌糊涂,似乎从进这屋子开始,她的脸就常常发红,如果普通女人他还能理解为害羞,可她是顾琼琳,当年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他跟前说爱他,说要从瑶琳手里将他抢走的女人……
“才刚开始,你在紧张什么?放轻松点。”他说着,握着她脚掌的手往上,捏住她的小腿肚。
入手的弹性让他手一僵,思绪忽然麻木了几秒。
她的腿本就修长匀称,小腿更是如瓷白颈瓶,但他的手捏上去,却又捏不到骨头的坚硬,入手是滑腻弹手的肌肉,恰到好处,让他呼吸为之一窒。
顾琼琳的呼吸也跟着他的手停了两秒,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手。
他要是再这么捏下去,她恐怕真要爆走了,那痒意已经爬满全身,他的手像有魔力似的,哪怕就那么碰着不动,她光看看就觉得痒……无处不在的痒……痒得她想狠狠咬他!
好在叶景深忽然间放下了她的腿,不知在想到了什么,伸手抽来了旁边一条薄薄毛巾毯盖到她腿上。
修长白皙的腿被遮起,他心里那点火焰终于熄了一半。
叶景深只是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秀场后台遇到的那场艳/福,心头邪/念窜过,有些压不住,无奈之下才拿薄毯遮去眼前美景,手再碰上去,也没了肌肤相触时着火似的灼烫。
他终于能沉下心好好替她按摩。
顾琼琳这边也小松一口气,隔着毛巾,虽还是痒着,但看不到他指尖在自己腿上轻捏的动作,那痒意像被浇了水的篝火,只剩下“滋滋”作响的声音和灼热余韵,火却是熄了。
不敢想像,要是天天给他这么摆弄,还要装无感……她有种撞墙的念头,再高超的演技也撑不下去!
“好了。”他终于大功告成,抽走了毛毯,“你的脚再垫一会,整天坐着,脚上血液循环不好,容易浮肿。”
他说着整好她的长裙,长吐口气,按了半小时,他也出了些薄汗。
抬头,他看到仍旧僵硬的顾琼琳。
“你在干什么?”他皱了眉问她。
不知何时,她把食指骨节曲着塞进自己嘴里,狠狠咬着。他把她的手拉出,食指骨节上有两小排咬到发紫的牙印,他的脸色顿时沉了。
“……”顾琼琳语塞,好像找不到什么借口,半晌才道,“无聊磨牙。”
“你脸很红,头上都是汗。阿琳,这几天你常常这样,是不是伤没好完全,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下?”他伸手,指尖在她额前抚过,她额上湿粘一片。
顾琼琳一掌拍掉他的手,拉了被子盖到自己头上,往后一倒。
“走开走开,别烦我。我潮热!”她躲在被子里粗声粗气开口。
“潮热?什么问题?你说清楚来!”叶景深扯了扯她的被子,奈何她抓得死紧,他扯不开。
“我更年期潮热行了吧!要还是不懂,请找度娘!我睡觉了,别吵我。”
“……”叶景深默。
“更年期”三个字,他倒是听懂了。
……
一夜无话,叶景深依旧睡在卧室的沙发上,顾琼琳醒来的时候,他早已不在房间里,身边照顾她的人换成了杜敏。
她本以为来了陌生地方,又有叶景深在旁边,再加心事重重,睡眠质量会变差,没想到这两天自己睡得又香又沉,安稳得很。
洗漱完毕,杜敏推她下楼吃早饭。
“等一下。”
经过二楼走廊前的小客厅时,顾琼琳忽然停住。
小客厅的雕花栏杆正对着一楼大客厅,她看到叶景深蹲在大客厅沙发前,高大的身躯缩在沙发与茶几的空隙间,手正抬着高医生的腿,用心按压着。
高医生半躺在沙发上,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他,手在自己腿上的穴位和关节处点着,每指一个地方,叶景深的手就变个位置,照着高医生的指示,替他按摩着。
“顾小姐,叶先生真的很用心。昨天你回房后,他在这里向高医生学了一下午的按摩推拿,今天一大早又下来请教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