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琳来得早,上一场拍摄又延迟了,因此她的时间很充裕,便不着急化妆,先去找这朵头饰。
“行了,我自己在这里逛逛,你们不用陪我。“叶景深向陪在自己身边的助理和制片人沉声开口。
隔得很远,他就瞅见了顾琼琳。
虽只是个背影,又穿了戏服,披散着头发,但她仍旧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想要知道顾琼琳的下落,对叶景深而言并不是难事,尤其是上一次他们碰面的时候,他认识了她的秀导邱雯,而打着投资者的旗号,他想进剧组参观,轻而易举。
制片犹豫了一下,觉得冷落金主不太好。
“小刘,你和沈制作讨论一下投资和广告的细节,晚一点再向我汇报。”叶景深不容置喙地吩咐一声,视线却没从前方收回,脚已快步迈出。
顾琼琳已经拐入了街尾的房子里面,人影消失。
这屋子挺大大,堆了无数杂物仍旧显得挺宽敞,旁边甚至放了张布沙发,就是光线不太好,一切都灰蒙蒙的。
顾琼琳不知道绒花被放在哪个地方,只好慢慢找过去。五分钟过后,她眼睛一亮,总算在这屋子角落布帘后面的高柜上,看到了那朵绒花。
绒花原来大概被人随手扔在桌面上,又不知被谁给当成杂物塞进了柜子上面。
顾琼琳踮脚去拿,却仍是差了一点点。
一只手伸来,替她拿下了绒花。
顾琼琳不妨身后有人,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叶景深。
“阴魂不散!”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语气里有些怒意,却没什么惊讶。她很早就知道,除非她离开这座城市,否则他要是真想找她,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这次,不知道又为了什么。
“叶景深,你说吧,你突然出现又在打什么算盘?楚家的事,我这辈子是不会再插手了。我脑袋不好使,斗不赢你们,除了一条命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难道过了两年,你还想要我这条命?”她接过他手里的绒花,闪身想往外走。
叶景深眼神沉去,伸手拦住了她。
她满脸戒备,跟他对话像在谈判,
“两年前的事,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
“你只是把我带回楚家,是我心甘情愿为了瑶琳进入启润,是我狂妄自大默认启润继承人的身份,可是叶景深,你眼睁睁看我站到悬崖边上,就连喊一声‘小心’的提醒都吝啬付出。你想告诉我说你有能力保护得了我,所以即使我真得摔下悬崖也无需大惊小怪?”
她说得平静,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度,只有叫他心疼的认命。
两年前的事,她认了。
但两年后,她说什么都不会与他们再有交集。
“是,是我错。你要怎样才能原谅?”叶景深不再解释。
“如果我原谅你,你是不是能离我远点?如果是,我马上原谅。”顾琼琳果断回答。
“不能。”叶景深的回答更快。
“……”顾琼琳瞪他,觉得两人间的对话纯属废话,永远都达不成共识。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间的对话。
门忽然间被人撞开。
“唔……嗯……”
缠绵悱恻的声音传来,婉转吟哦,像某种片子里叫人血脉贲张的呻/吟。
顾琼琳看了叶景深一眼,发现他也露出惊疑的眼神,她便回头偷偷将布帘拉开一条窄缝。
不看还好,一看她立刻瞪大了眼。
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纠缠着进了这屋里,门再度关紧,男人将女人压在了门上,俯头与她缠吻着,两人的双手互相摸索着,很快就将男人身上的衬衣给褪得精光。
这两个顾琼琳都认识。
男人是周潜,女人是这出戏的导演——于琪。
身边人动了动,顾琼琳警觉地转身,发现叶景深想要出去。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外头这两人知道她看到了这样的秘密,她分分钟被整死,尤其是导演于琪。这个擅长拍狗血大戏的女导演,是个笑里藏刀又不择手段的人,以顾琼琳现在的资历,还没能力和她斗。
她立刻伸手,不由分说捂上他的嘴,另一手扯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打断这对鸳鸯的行若无事。
“闭嘴。”她将声音压到最低,咬牙切齿地警告他。
叶景深停了脚步,却沉默着。
布帘之外,呻/吟声不绝于耳,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叫屋子里的热度急骤攀升。
她松开扯着他手臂的手,转头再度拔开一点布帘,朝外望去。
外面,简直就是一幅活春/宫。
她瞬间面红耳赤起来。
这……莫非真要让她在这里……看完……或者听完这整场“演出”?
还要和叶景深一起“听”?!
顾琼琳瞬时郁闷起来。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呻/吟声忽然一停。
于琪推开周潜,忽然喘息着道:“等等,先看看这屋里有没人……”
顾琼琳猛地松开布帘,看向叶景深。
叶景深早就把她捂在他嘴上的手抓到掌中,眼神一片幽深,看不出想法。
“哦,我看看。”周潜不以为意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
(作者有话说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