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被射瞎了一只眼的士兵感动的痛哭流涕,发誓这一辈子生做黑鹰军的人,死做黑鹰军的鬼。石破虏似乎也很激动,一个劲的表示感谢。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营门的栅栏被掀翻了,一片羽箭呼啸着射进了大营内,正在巡逻的黑鹰军士兵被当场射杀,活下来的还在惊恐不定的时候,近百个红甲军的人冲了进来。
由于没有防备,黑鹰军很快陷入了被动,虽然对方人数少,但各个骁勇善战,伤兵营区内的守军原本就不多,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被屠戮干净。
饶是石破虏的亲卫浴血奋战才保得石破虏只身逃走,但随从的亲卫和整个伤兵营无一幸免,更狠的是,红甲军将伤兵营一把火烧个干净。又在营门外的大树树干上写着“这就是对抗红甲军的下场”更让人不忍目睹的是,这些字竟然是几条生生砍下来的胳膊就着血水写的。胳膊就丢在大树下。
大年初五的早上,闻讯赶来的石敢当看着用血写下的大字,看着满目苍夷的营帐,化为灰烬的营帐和尸首,还有未来得及焚毁的残肢断臂,看着浑身是伤的小儿子。
他的牙齿在咯咯作响,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绽露,握成拳头的手指关节咔咔直响。陪同他一起赶来的还有大儿子石破天以及各营的统领。每个人的表情都特别的凝重。
石破虏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在自己治下的地盘竟然被红甲军偷袭,而且损失惨重,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就是他们连伤员都不肯放过。虽然一场大火掩盖了很多痕迹,但从支离破碎的尸首上来看,红甲军简直就是畜生,惨无人道的畜生。
所有的黑鹰军的将领们都默默的合上眼,士兵们的眼睛都瞪红了。整个营盘只有还在燃烧的火焰发出滋滋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愤怒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许久,石敢当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的说“破虏,起来吧,地上凉,你还有伤。”
石破虏并没有听从父亲的命令,他哭喊着“父亲大人,给孩儿一支军队,孩儿定要为死去的冤魂报仇啊。”
一旁的石方赶紧去搀扶石破虏“二将军,你都这样了,报什么仇啊,没等杀敌,你自己就不行了。听老将军的话,赶紧养伤吧!”
石破虏怒目圆睁,一巴掌扇在了石方的脸上“混蛋,红甲军如此惨绝人寰,我就是死也要为这些被……”还没说完,他气急攻心的晕倒了。
“二将军”,“二将军”众人急了,赶紧冲过去边叫边抬着石破虏。
石敢当怜惜的看着气若游丝的小儿子,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累累,心疼的眼角滴出了泪。他用力的挥手让大家把小儿子抬走。
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众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红甲军这是欺我军无人啊,欺我石敢当老迈,不能上阵杀敌了。”
众将纷纷涌上“老将军,我们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欺负到家了,我们再不还击,黑鹰军的名头就没了”
“是啊,脸都丢尽了,必须反击”
石敢当看看一直沉默的大儿子,说“破天,你的意见呢”
石破天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有话不敢说。
石敢当大怒“有话说,有屁放,吱吱呀呀的还像个男人吗?”
石破天这才说话“据我所知,红甲军一直以来与我们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刀兵相见呢?而且还杀掉伤员,这是违背天理的啊。他们难道不知道?”
边上的石方插话了“大将军,你的意思是这次损失有猫腻?使我们串通好红甲军来打我们的?
石破天生气了“石方,你别血口喷人,我是觉得这事哪里有点不对劲。”
石方马上反击“大将军的意思是这次的事件是二将军自己一手策划的?”
石方的话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尽管众将不敢指责石破天,但纷纷投来鄙夷的眼光。石敢当更是哼的一声,将手里的马鞭摔在了地上。
石破天赶紧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弟弟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我只是说出我的疑虑。”
石方又插嘴说“疑虑?大将军,都这时候了,都这个样子了,我们的人被杀了,二将军身负重伤,你还疑虑?”石方本想继续说“你是何居心?”但是没敢。不过潜台词已经铺垫好了。
果然石敢当怒哼“你是何居心?”
石破天登时吓的脸都变色了,他单膝跪地说“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石敢当顿了顿“我经常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们黑鹰军要情同手足,才能杀敌,胜敌。凡是造谣乱事的,凡是破坏我黑鹰军家规的,我都视为逆贼,与之势不两立。破天,我今天放过你,再要让我听见你说出不利于团结的话,我饶不得你。”
“是,谢谢父亲。”
“这样吧,你把兵权交给破虏,回家好好反省,半年后我再考校你,合格了,恢复你的兵权,去吧”
“是”石破天灰心丧气的转身要走。
“你等等,让晴儿带着她的医疗队过来,虽然已经都死了,但保不齐还有哪个存活的,就算是都死了,我们也做到了,问心无愧了。”石敢当说完话丢下大儿子,带着一众人走远了。留下石破天很孤独的站在风里。
雪开始下了。
正月十二,马王谷的议事厅,兵器司的正副主官都来了,他们带来的是给马匹披挂的重甲。在马冲的严格要求下,他们经过几个月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