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羌笛人发来的通告文书,石敢当老泪横流,西秦灭亡了,就在自己有生之年,虽然自己还挂着西秦的旗帜,表面上隶属西秦管辖,但其实和独立王国没什么两样。这么多年了,西秦的朝廷对他石敢当来说,可有可无,偶尔会想起它,但经常会忘记。可当他真正的看到西秦亡国的事实,他却难受之极。
石破天知道父亲的心理,父亲是从小生在西秦,长在西秦,将自己的大好年华和青春时光都奉献给了西秦,虽然后来父亲离开了西秦的政治漩涡,但行军打仗竖的第一杆旗帜还是西秦。这些都是他永生也难以磨灭的印记。在古人看来,首都被攻占,就意味着国家的灭亡。国家亡了,那些散落在四处的有志之士和报国之士从此没有了主心骨,就如同群龙无首。
石敢当本可以自立为王,但他始终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的骨子里流着的是西秦的血,这是血脉,无法割舍的血脉。他曾经说过,自己的这一生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西秦的灭亡,但今天这个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还是出现了。石破天能理解父亲为什么在万里风战死的消息传来后,哭得那么伤心。一个个当年和父亲一样驰骋沙场的战友,如今一个个的死去。在石敢当看来,他们死得其所,他们是为西秦战死的,可石敢当算什么呢?
石破虏经过了大半年的修养,已经基本痊愈了。按照母亲的要求,他暂时收敛了自己,每次开会或是议事,从来都不出声,只听命令。沾花惹草的事情也在没有发生过。让人觉得他已经性情大变了。其实这些事情,石方心知肚明,表面上石破虏收起了那些花花肠子,但背地里,是他石方充当着老鸨子的角色,偷偷的从西秦境内抢回来数十个黄花大闺女,供石破虏享用。
他也不知道石破虏从哪里找到的偏方,说是黄花闺女的第一次血对治疗有好处。石方接到这个任务很是头疼,黑鹰军现在已经归石破天管辖了,石敢当退居到了幕后,在石破天面前,他可不敢造次,所以只能将魔爪伸向了西秦境内。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石破天有些累了,宋晴儿已经痊愈了,只是再没有了以往的神采。好像有心事,问什么都不说,只说没事。深爱宋晴儿的石破天也就没再问。看到夫君回来了,宋晴儿帮着他脱去了外衣。石破天揉了揉太阳穴,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喝茶的功夫,宋晴儿说“昨天世忠来了,说他在巡查黑鹰军和西秦交界的时候,看到了石方。”
“哦,他去那里干什么?”
“世忠说他也不清楚,但看到石方的样子神秘,押运着几辆马车,马车周边是几十个彪形大汉护卫着。因为世忠有急事,所以就没有多留意。但他似乎听到马车里有动静,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石破天喝着茶,也没在意。毕竟他现在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弟,经过上一次的战役,弟弟被俘,惨遭刑讯,没了一根手指,还遍体鳞伤,这些都触碰到了石破天最柔软的内心,他忽然感觉弟弟很可怜,想起了小时候弟弟追着自己屁股玩,和自己一起吃东西,给自己挠痒痒的场景,他不愿意相信弟弟还会继续作恶。
看到石破天没有什么反应,宋晴儿也就没继续说。沉默了一阵后,石破天起身挽着宋晴儿的胳膊说“出去走走吧,山野的花都开了,我知道你喜欢野花野草。我们去看看吧。”
宋晴儿微笑了一下,收拾收拾就和石破天一起出门了。张世忠带着亲兵队全程陪护着,黑鹰谷外是一片无际的田野,老百姓们为了糊口,四处种上了庄稼,原本石敢当是不同意的,但在石破天的坚持下,也就没再为难。所以这一片原野既保留了原生态的特色,也有庄稼的芬芳。
石破天看着这一片大号的景象,心情也好了很多“晴儿,要是天下都能像这样该多好”
宋晴儿轻叹“恐怕这是你的一厢情愿吧。如今西秦灭亡了,羌笛人正在磨刀霍霍,下一道还不知道要砍向谁,我们东边的邻居似乎也要蠢蠢欲动,北边的街坊虽然暂时没有动静,但野狼军加大了巡查,并在重要的隘口和关卡处布置了重兵。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到时候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悠闲的看着风景,发着感慨吗?”
石破天嘿嘿的笑了“说好了出来不谈政事和军事。就说些应景话,你怎么还提这些呢?”
宋晴儿看着石破天“能不提吗?这些事眼看就迫在眉睫了,不抢先思考,还等着临时抱佛脚?你石破天可不是这样的人。”
石破天摸着宋晴儿的脸蛋“我是看着你每天忧郁的样子心疼,带你出来散散心。可你还是不让我省心。”
微风吹乱了宋晴儿额头的秀发,宋晴儿轻轻的打理了一下“好了,是我不好,没理解你的苦心,我们不说这些了,走走吧。”
就在这时,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一片庄稼地前,将一个女孩子的嘴巴塞上布团,然后用一个口袋罩住了那个姑娘,扛起来就跑。姑娘的父母大喊着“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来人啊,抢人了,来人啊。”
正在散步说笑的石破天夫妇听见了,石破天命令“世忠,你带人给我把这几个大胆的毛贼抓回来,敢在黑鹰军管辖的地方犯罪,我饶不了他们。快去”
躲在一旁的石方看到抓人成功了,正在高兴着,手下的一个人指着一边说“将军快看,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