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大惊失色,连连踉跄着退了好几步,被身后的娓柒扶住。她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纸,“不,不可能!这根本不是本宫的东西,怎么会在琼璋宫呢?”
娓柒也有些着急,“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皇后娘娘!”
刚刚匆匆从临华宫赶过来的寇宗正皱起眉头,“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奴才说了也不算,不如请皇后娘娘跟着奴才走一趟,到皇上面前说清楚,也好还娘娘您一个清白不是?”
皇后似是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目光瞟向苏流烟,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流烟,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你父亲写的吗?这一定不是你父亲的笔迹,对不对?”
流烟拿起那信件看了一遍,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这上面的字迹的确不是父亲的,但是想必只有字迹一人能看的出来。字迹从小酷爱书法,所以也曾模仿过父亲的字迹,不说全然一样也是惟妙惟肖,但此人的笔迹足可以以假乱真!
“苏大小姐,你倒是说话呀!”娓柒急切的提醒道,“一定是有人要陷害皇后娘娘。”
流烟瞟了寇宗正一眼,“寇公公,可否让我和皇后姑姑单独说几句话?”
寇宗正脸上出现为难之色,但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说道,“还请苏大小姐快些,皇上已经在等着了。”
“麻烦公公了!”流烟一把抓住皇后的手腕,眸色暗沉,“皇后姑姑,此事事关苏家上下的安危,还请你冷静下来。”
皇后皱起眉头,努力捋顺自己的呼吸,“这封信真的不是本宫的。”
“我自然知道不是父亲写给你的,因为这根本不是父亲的字迹,但组可以以假乱真,想必除了我之外没人认的出来。”苏流烟叹了口气,“你听我说,可保你与父亲无忧!”
临华宫。
皇上一把把那封信扔在地上,皇后不禁害怕的闭上眼睛,一旁的苏丞相皱起眉头,一脸委屈和担忧。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苏孝冠昨夜去五殿下府实属混淆视听的计谋,真正苏家想要联盟的却是七殿下越平远。皇上早就已经接到了昨晚的情报,本以为苏孝冠是要投靠子都,可没想到却是一场掩人耳目的陷害!
这是让皇上更加气愤的,皇后,自己多年的皇后竟然也有参与……
“皇上,这封信臣妾从未看过,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琼璋宫啊!”皇后泪流满面,“臣妾膝下还有太子,岂会同意丞相辅佐七殿下呢?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既然连你自己也知道说不通,那陷害你的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皇上冷哼一声,怒不可遏,“更何况这上面都是苏孝冠的字迹,难道还会有错吗?”
苏孝冠双袖挡在额前贴地叩拜,“皇上,老臣知罪!”
“知罪?”皇上目光微凛,“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苏孝冠皱起眉头,“老臣也不知道该不该承认,但古语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或许这就是老臣和皇后的罪过吧!”
皇上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臣辅佐皇上二十多年,兢兢业业尤恐政策不清,夙兴夜寐唯恐四海不平。承蒙有幸皇后苏氏贤良淑德,和睦宫闱,为皇上分忧解难。老臣和皇上不但是君臣之谊,更有妹夫和国舅的亲密关系,这些都是老臣的荣幸,但也是老臣的烦恼。”
苏孝冠叹了口气,“越是站在高处便越是危险,老臣每做一件事都被多少人盯着,这么多年来老臣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随意说过一句话。生怕给皇上带来不便,给皇后带来不便,今又被人陷害老臣深感愧疚。只是……”苏孝冠的眼底闪动着泪光,声音哽咽,“只是老臣不甘心的是,皇后贤淑,太子醇厚,老臣替他们母子感到担忧啊!”
皇后哭哭啼啼的抽噎起来,“皇上,苏丞相向来忠君爱国,从未做过任何有悖臣子的事情。这封信中句句都在说太子无能,弃太子而佐七殿下,保全臣妾太后的地位和苏家的权势。这是大逆不道啊!更何况太子是臣妾亲生的,试问哪个母亲能舍弃自己的儿子呢?”
“臣妾这么多年来稳居后位,太子虽然资质愚钝,但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秉性纯良。臣妾自恃没什么功劳,但也绝对没有一天松懈。皇上若是真的相信这封信是苏丞相写给臣妾的,那就治臣妾的罪吧!”皇后神色落寞而凄苦,“还好妹妹去的早,没有见到臣妾今日凄苦的模样,否则该是何等痛心啊!”
皇上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忧伤奔涌而出,他的手在广袖下颤抖。皇后所说的不无道理,谁会舍弃自己的儿子而选择辅佐别人的儿子呢?但是那封信的确是苏孝冠亲笔,或许她们本来就在计划着什么别的事情。君臣夫妻到了这一步,早已经没有质朴的情义可言……
皇上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起来吧!太子生性懦弱,资质愚钝,但好在秉性善良,友爱兄弟。朕虽然对他心有不满,但并不代表朕有废储的想法,你们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是他的舅舅,若是让他知道这封信是你们写的,他该有多心痛啊!”
苏孝冠拱手一礼,“此事无关甥舅,为了成陵大业,为了越氏江山永固,老臣无谓!”
皇上疲惫的闭上眼睛,“苏卿,朕把太子交给你了。”
寇宗正送皇后和苏孝冠出殿,身后却传来皇上一声幽幽的叹息。他捡起地上的信件,走上玉阶,“皇上,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