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敢双眸一亮,刚欲开口,不料大厅后方陡然响起一声嘲讽般的嗤笑:“合作?好个狡猾的丫头,又想从我这个傻侄孙手里骗走什么东西?”
几人一听,夏敢和夏柔顿时缩到夏敢身后,夏敢转身,对着身后行出的老者拂了一礼,道:“叔祖!”
走进大厅的老者一身墨黑大衫,面容枯黄,天生苦色,一直微眯着眼,仿佛正盯着毒日头看似的。
韶绾偏头望着他,微微一笑,道:“素闻夏前辈性情古怪,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老者脸色一沉,冷声道:“小小晚辈,忒不知礼!”
他的手上忽然腾起一团烈火,身形微动,直直抓向韶绾的颈间。
“不可!”
夏敢一声疾呼,登时扑了上来,奈何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拦住。
烈火转瞬及至,离她的脖颈只有一寸之隔,坐在椅子上的韶绾脸色不变,连一向胆小的阿懒亦是八风不动,狐狸脸犹自鼓鼓的,不停的嚼着果干。
她俩的悠闲姿态落在老者的眼里,他立马心头火起,手上的烈火猛地炸开,犹如灼日,厅内瞬间变得火亮,直如夏日,热浪袭人。
渐渐地,夏易和夏柔的身上开始淌汗,夏易偷偷扯了扯夏敢的衣角,低声道:“哥哥,我热。”
夏敢低头看着他,轻声道:“带小柔去后庭,暂时别进来了。”
“嗯。”
夏易带着夏柔去了后庭,又在过了一刻钟。韶绾瞥了眼隐隐焦黑了的桌角,嘴角微弯。忽然抬头,道:“夏前辈,你且把手拿开,我要喝茶。”
她的气息平稳,声音平静,丝毫没有被吓到,或者发怒的痕迹,老者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脚下退了几步,手上的烈火亦是渐渐消散。
韶绾揉了揉脖颈。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静静的望着老者,微笑不语。
老者冷冷的瞪着她半晌,忽然喝道:“你不怕死?”
韶绾偏头望着窗外,道:“谁不怕死?不过,你会比我先死。”
老者脸色一滞。指着韶绾的手似是因为怒极。微微颤了颤。
瞥了眼脸色微变的夏敢,韶绾缓缓起身,上前几步。冲着老者道:“夏前辈,我敬你是夏敢的长辈,不过您别得寸进尺,您已经死过一次了。”
老者听着,怒极反笑,忽然大笑道:“好大的口气,老夫若拼着灰飞烟灭,你的护卫再厉害,也休想保住你!”
“死了我,虞家不会断根,”韶绾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淡漠,“为了那张地图,夏前辈想让夏家断了香火?”
老者恨恨的剜了夏敢一眼,恶声恶气的道:“老夫的侄孙是白痴,被你骗的团团转,你必须给老夫个交代!我夏家的传家宝岂是那么容易给人的?”
“交代?夏老前辈,我可以不要那张地图,”韶绾缓缓点了点头,眼神莫名,“不过,我要那个玉盒!”
“玉盒和地图都是我夏家之物,卑鄙无耻的小骗子,凭什么、、、、、”老者先是一怔,遽尔,声如雷霆,脚下的石板忽然裂开无数道细缝,房梁上的灰尘纷纷飞起。
韶绾听着,朝着窗外摆了摆手,然后冷眼看着老者,忽然厉声道:“凭你们拿不回玉盒,凭我和夏敢的约定!老前辈,我和你和和气气的说话,是我敬你的辈分,你若再不顾颜面,我也救不得你!”
老者身为炼器大师,一向骄傲惯了的,此刻被打断话头,自觉丢了大脸,只恨不得掐死韶绾,忽然,他似是发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动作便缓了下来。
夏家的叔祖甫一出场,就声势夺人,无外乎是想试探她,想要要回地图,奈何韶绾态度嚣张,惹恼了他,所以便想吓吓她。
结果韶绾仍是不见和软,这位被奉承惯了的炼器大师,就有些被气昏头了,忘了世家尊严不可侵犯,口出胡言。
韶绾看似一个人出来,可她知道身边一定会跟着人,自己念着和夏敢的旧情,或许不会对夏家的人怎么样,可是身边的人若是报给了宗内,夏家的人定然不妙,她此刻开口,实是为了保护他们。
毕竟她来自现代,对于人命,看的还不是那么淡漠,只要不威胁到她的性命,杀人这种事,她其实不爱干的。
韶绾了然的瞥了他一眼,慢慢地道:“老前辈,你侮辱我,便是侮辱落云宗,您有您的骄傲,落云宗也有落云宗的骄傲,世家的作风,便是灭了你夏家,夺了你的玉盒又如何?”
闻言,夏敢的脸色登时一白,老者的脸色亦是有些难看起来,奈何她所言非虚,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们只是一个破败的家族,根本无力守住宝物,若是旁的世家知道,随手就可以灭了他们,绝对不会有人来替他们报仇,炼器大师看着地位显赫,可和真正的世家相比,还是不值一提的。
老者的气势渐渐萎靡,看来他终于看清了现实,将身上的骄傲收了起来,韶绾望着他,暗自点头,不枉费自己费了这么大心思,这个老的总算安稳了。
韶绾微微一笑,忽然取出袖中的水晶铃铛,摇了三下,她偏头望向夏敢,道:“夏敢,你可愿意成为我的暗卫?”
夏敢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此刻有些疑惑的接口道:“暗卫?”
“只听命与我的暗卫。”
她缓缓的说出了最终的目的,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宗门的,便是爹爹和哥哥的,许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落九冥的事真的是刺激到了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