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绾对着老者拂了一礼,那老者微微点头,转身走入了内间,韶绾急忙跟上不提。
刚一走入内间,眼前忽然大亮,强光刺得韶绾不觉微微眯了眼,过得片刻,她方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光亮,缓缓睁开了眼睛。
抬眼望去,房间的左侧安着数个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些尚未雕琢的玉石;右侧摆着一张长桌,桌上摆着小刀,凿子等雕琢玉石的工具,桌上放着块玉佩,桌子周围的地上散落着些玉屑;另一角摆着一口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尚未完工的半成品。
当先进入的老者走到桌旁,寻了把椅子坐下,也不理会韶绾,兀自雕琢起那枚玉佩。
站在原地的韶绾咬了咬牙,默运法诀,解除了身上的伪装,云雾缓缓的散去,渐渐露出了女子的倾城容颜,她屈膝拂了一个大礼,恭声道:“虞氏第九代玄孙虞韶绾,见过老祖宗。”
这时老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转过了身子,他的目光里流露出些许暖意,淡淡的笑道:“起来吧,绾儿,按照辈分,你该唤我祖爷爷。”
韶绾点头应是,随即起身,她偷偷的瞄了那老者一眼,祖爷爷?
也就是说他是太爷爷的爹爹,太爷爷已经是出窍后期的修为,祖爷爷他、、、她的心里有了些揣测,举止登时有些拘谨起来。
老者了然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绾儿,那个玉盒是什么模样的?”
韶绾一听。立时从怀里取出一张画了图的白布,双手捧着递给老者。
老者随手接过白布。打量了一番,随即站起身来,走到架子前开始选择玉石材料。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取下一块青白色的玉石,缓步走回了桌子。
韶绾望着他手里的玉石,心里有了些好奇,忍不住问道:“祖爷爷,你如何知道玉盒是青白色的?”
老者随意的拿起一柄小刀,开始细细的雕琢起来。他抬头望着门外一眼,道:“以前一位老朋友给我看过那只玉盒。我自然是记得的,宋家没识货的人,倒是方便你偷梁换柱。”
韶绾讪讪地笑了笑,忽然轻声问道:“祖爷爷守在这里,是为了守护虞家的仙观吗?”
老者微微颌首,道:“这丹心城是虞氏一族的发源地,老头子闲得很,出来看看它。顺带盯着些你们这些顽皮的小家伙。”
“祖爷爷。韶绾心里一直有些疑惑,您能告诉韶绾、、、”
说到这里,韶绾的话语一顿。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忍不住,有些吞吞吐吐的道:“为什么、、、太爷爷和爷爷的岁数差那么多,好像和另外四支嫡系族亲的、、、隔了有一辈了?”
她的爷爷不过化神后期修为,太爷爷却有了出窍后期的修为,他们之间居然差了近千岁;这是藏在她心里的一个谜团,只是爹爹他们都闭口不提其中缘由,韶绾亦不好询问。
老者手里的动作缓缓停止,布满皱纹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些许淡淡的伤痛之色,他缓缓的道:“你可知道,你太爷爷有几个儿子,你祖爷爷有几个孙子吗?我有十个孙儿,可到现在,只剩了最小的,就是你爷爷。”
韶绾听着,脸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她慢慢地道:“是因为、、、千年以前的人魔大战?可是其他四支嫡系并无如此大的折损!”
闻言,似是追忆般的,老者缓缓说起了千年以前的人界浩劫。
“千年以前,魔族倾巢而出,发兵人界,大战百年,直至魔主身死,魔族元气大伤,退回了魔界,而我们十大家族亦是损兵折将,高阶修士损失过半,可谓惨胜。”
“其他四支嫡系?他们没有高阶修士,自然没什么损失,至于个中缘由,等你再大一些,你的爹爹自会告诉你的,现在别再打扰老头子雕东西了。( 完,兀自低下了头,继续雕琢着手里的玉石。
韶绾点头应是,不再打扰老者雕琢玉盒,只是暗自思量着。
她早该发现的,落云宗内,元婴期和金丹期的修士里,其它四支嫡系的人占了足有五成,可是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其中八成以上都是他们这一支的嫡系,他们这一支人不多,却一直都是落云宗的顶尖力量。
想到这里,韶绾猛地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更糊涂了,遂她也不再纠结,只是静静的望着老者,渐渐地,老者手下的玉盒缓缓成形了。
又再过了几个时辰,已然是傍晚时分,韶绾捧着雕刻好的玉盒,向老者拂了一礼;她刚想把那张地图和铃铛递给老者,不料外间传进一道问询。
见来了客人,韶绾只得收好东西,再度把自己伪装起来,将玉盒塞进储物袋,走出了内间。
此刻外间除了夏敢,多了三个人,服饰皆是低调中透着华丽,显然身份不凡,当中站着一位年轻公子,眉眼妩媚,不输于韶绾的二哥,只是虞循的气质是阳刚的,不如眼前的公子,气质阴柔,倒有些男女莫辨。
韶绾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递了个眼色给夏敢,夏敢正自急切地盯着她,立时会意,脸上登时有了些喜色,当先走出了铺子。
那年轻公子正是叶不锦,他细细的看了韶绾一眼,轻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韶绾虽然没见过他的面目,对于他的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的,自是想了起来,她无意与他纠缠,于是绕过了他们,淡声道:“小人却不记得见过公子,先走一步。”
叶不锦偏头望着她离开,轻声低语道:“我姓叶,你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