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干吗要推掉?”南叶忙道,“你不喜欢我变成大家小姐的样子?”
“当然不是,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顾端说着,偷亲了她一下,“我是怕你自己不喜欢,因为学起来很辛苦。”
“喜欢,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所谓技多不压身,长公主好意要给她请老师,请教养嬷嬷,南叶高兴得很,至于辛苦,再辛苦,能辛苦过西厨房?这都不是事儿!想想穿越前,随便培养一门兴趣爱好,都是要花大价钱的,去礼仪班上几节课,亦是价格不菲,而今有长公主替她出这笔钱,还为她聘请名师,她高兴都来不及呢,谁不让她学,她跟谁急!
顾端看她是真欢喜的样子,眼睛里都透出光来,就不再说什么了,只道:“若是受不了,或是受了委屈,记得告诉我,不要自己忍着。”
“恩。”南叶靠在他的怀里,动了动身子,挑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你认得宫里的淑妃么?她跟大夫人有过节?”
“你是指你们进宫时,被淑妃拦下的事?”顾端身体朝后仰,靠到了车壁上,好让南叶更舒适点,“她跟我娘没过节,她针对的人是你,不过你不必在意,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夔国府来。”
“她针对的人是我?!”南叶惊讶极了,“可是,我根本不认得她啊!”
“你不认得她,她认得你。”顾端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本是吏部尚书之女,十三岁那年父母离世,由庄王府抚育过几年,直至进宫,她和福宁郡主的关系,情同姐妹……”
和庄王府有这层关系,还能在宫里混得这么好?看来本事过人啊!南叶问道:“她是恨我促成了你和福宁郡主退亲?还是认为福宁郡主的死,跟我脱不了干系?”
“谁知道呢,管她呢,说不准,她连我也恨呢。”顾端没怎么在意,“她是有些手段不假,但宫里能活下来的人,谁没点手段?她入宫这几年,膝下并无所出,怀着的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呢,而且就算是皇子,皇后所生的太子,已经十六了。”
顾端的意思,南叶明白了,淑妃一无根基,二无依仗,再得宠,也不过是浮水之萍,没什么好怕的。她心一宽,重点就有点转移:“太子都已经十六岁了?那皇上今年贵庚?”
顾端略显诧异:“皇上今年虚岁三十六,你问这个作什么?”
都三十六了啊,看起来跟二十出头似的,保养得真好!南叶由衷赞叹:“皇上真显年轻。”
“你公然在我面前,称赞别的男人?”顾端故意板起了脸。
可南叶根本不吃这套,倚着他的胸,动都没动,只给了他一个白眼:“醋坛子!”
“醋坛子?谁是醋坛子?你给我说清楚!”顾端舍不得打她,只好祭出挠痒大法,朝手上哈了口气,朝她咯吱窝挠去,直挠到南叶笑出眼泪,连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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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沁听说康氏要为南叶聘请先生和教养嬷嬷,大小姐顾慧芝亦要一起学习,便动了心思,跟顾诚商量:“既是大小姐也要学,何不把二小姐也接来?若能得先生和嬷嬷的一声赞誉,将来也好挑人家些。”
顾淑怡直到如今都没有定亲,此乃顾诚的一块心病,闻言哪有不愿意的。他见丁沁能想到顾淑怡,十分高兴,大赞:“你比先前的小虞氏强过太多,她若能有你一点半点,淑怡何至于到如今都无人问津?”
这话传到小虞氏的耳朵里,气得她破口大骂了足足半天,牵动了胎气,请医问药,忙乱得不成样子。
丁沁便去见康氏,说了想把顾淑怡接来府中,随顾慧芝和南叶一起学习的意思。自从丁沁嫁给顾诚,二房消停了太多,康氏十分满意,不但给了她这个面子,而且许她把二房所有的人都提前接来京城,一起过年。至于先生和教养嬷嬷,先发帖子过去,年后再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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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赐婚的旨意,很快由内侍传到了夔国府,再由夔国府,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麻雀变凤凰,小厨娘撞大运的新闻故事,成为街头巷尾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甚至成为了说书先生逢讲必选的题材。
而南叶,变得更忙了,简直忙到焦头烂额,脚不沾地。
本来临近过年,厨房里的事就很多,采办年货,准备年夜饭的菜单,守岁的零嘴,大年初一的汤圆……而且夔国府西厨房名声在外,大夫人朝外送年礼时,多有备自家攒盒,南叶还得分派人手去忙这些,并时时亲自监督。
这下皇上一赐婚,紧接着的便是定亲酒,南叶作为当事人,总得出席,坐在顾端旁边罢?可她又是厨房总管,到时这定亲的酒宴,谁来负责?
还有,过完年,先生和教养嬷嬷就会抵府,她得去上课,哪儿还有时间和精力管西厨房,那这西厨房,是不是得另选一位厨房总管出来?就算无人能够胜任,也得选两名副总管出来,为她分担杂务罢?既然要选副总管,就意味着得举行一场考核,可这当口,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哪儿还有空啊!
除了这些,南叶每天还得保质保量地为大夫人做药膳,为二夫人做一日三餐,外加两到三顿点心,哪里都马虎不得。她连轴转了好几天,实在受不了,只好制定了一整套躲懒的方法,写了满满三大页,先来给顾端看。
顾端坐在书案前,一边看,一边惊讶:“年夜饭外包?!啥意思?”
“对!外包!外包给太和楼!”南叶点点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