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端终于发现了袁必得,顿嫌他碍事,拦腰把南叶抱起来,道:“咱们走。”
“哎,别急,把袁管事也带上!”南叶忙道。
“管他做什么?”顾端才懒得搭理袁必得。
“不行,不行。”南叶摇着头道,“我这明显是被人算计了,难道这样就算了?怎么着,也得借这间屋子,原样给她们点颜色瞧瞧,才不算浪费了火这么猛的地龙,你说是不是?”
袁必得惊呆了。原来是地龙被人烧起来,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南叶不但可以看出这是别人的阴谋,而且还有余力马上反击?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还是个大老爷们呢,竟不如一个小丫头!
袁必得突然就有点自卑了。
顾端听了南叶的话,停下了脚步,但仍旧抱着她,没有把她放下来,他回头看了看袁必得,道:“自己从窗户里爬出去,然后到柴房领十个大板子。”
“为什么?!”袁必得知道质问世子,是对世子不敬,但还是忍不住大叫起来。
天地良心,他什么都没做啊!地龙又不是他烧的,他也是受害人好不好!为什么要罚他?因为他看见了他和南叶搂搂抱抱?可那又不是他愿意的!是他自己跳进来的好不好!
顾端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早被解开的腰带,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南叶面前衣冠不整,就不是只打十板子这么简单了。”
衣冠不整?他只是解了下腰带好么!连盘扣都没松一个!棉袄还好好地在身上穿着呢,甚至都没有敞开!这也叫衣冠不整?!袁必得觉得,世子的醋劲儿,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但他又不敢反驳,只能哀怨地把南叶瞅了一眼,默默地把腰带重新系上了。
顾端抱着南叶,纵身跃出窗口,稳到连南叶头上的发饰,都没动一下。
他们才落地,便有侍卫上前禀报:“属下去烧地龙的屋子,悄悄打探过了,发现马六嫂和卢梅芳都在里头。”
两人都有份,合作起来了?南叶马上推了推顾端的胸口,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道:“赶紧的,我要去策反了。”
“策反?”顾端听着有趣,把她放了下来,但仍旧拿胳膊,把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
南叶拢了拢头发,道:“马六嫂和卢梅芳这几天,在我这里接连吃了几次瘪,我就知道她们要出幺蛾子,特意和侍卫们约好了暗号,防的就是这一出,没想到,她们真还没让我失望!”
顾端听着,更觉得有趣了:“原来你只是猜测,并非事先得到了消息?”
“我又不是神仙,她们算计我什么,我哪儿知道啊。”南叶嗔着,朝他胸前拍了一掌,哟,胸肌挺厚实,手感不错嘛。
袁必得刚刚从窗户里跳出来,闻言一愣:“你不知道?那你刚才怎么那么笃定,门和窗是被人反锁的?”
南叶被气得笑了起来:“因为我没你那么蠢!地龙烧得能烤死人,门窗又怎么都推不开,这还能猜不出是被人算计的?那天我头一次来找你,见你疑心病那么重,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原来真是个蠢货!”
道理好像真的很简单……难道他真的很蠢?袁必得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竟讲不出反驳的话来,这时候,顾端一记眼刀横来,他只得悻悻地上柴房领板子去了。
跟前没了碍眼的人,顾端终于放松下来,朝南叶嘴上亲了一口,颇为自豪地道:“我挑的夫人,就是聪敏,见着烧旺的地龙和紧闭的门窗,就能猜出被人暗算了。”
南叶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我还能猜出,她们之所以又是烧地龙,又是关门窗,为的就是让我和袁必得热到受不了,脱尽衣裳,然后引你来捉奸呢。”
“什么?!”顾端惊怒,猛地绷直了后背。他刚才光顾着亲南叶,没仔细去想,这会儿听南叶一说,发现还真是这样,锁门窗,烧火龙,除了让南叶和袁必得脱衣裳,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而他正好今天回府,让马六嫂和卢梅芳引着,去当个“看客”。
马六嫂!卢梅芳!这两个贱人,居然不但算计南叶,还把他给编排进去了!幸亏南叶聪明,马上识破,不然等事情真的发生,虽然他肯定相信南叶的清白,也堵不住悠悠众人之口。
差点就让马六嫂和卢梅芳得逞了!顾端气得一拳挥到窗台上,砸出个缺口来,咬牙唤侍卫:“去给我把马六嫂和卢梅芳带来!”
“哎呀,恶毒的人是她俩,你拿自己出气干什么?”南叶慌忙抓住他的手,捧住细瞧,见并没有伤口,方才放下心来,“带她们来作什么,打板子么?太便宜她们了,且等我去策反。”
原来策反,指的是策反马六嫂和卢梅芳,顾端看着南叶狡黠的眼神,尽管心中仍是气恼,还是忍不住笑了:“古灵精怪,你想要怎么策反?可要我帮忙?”
“当然要你帮忙,你先去大厨房坐着,等马六嫂来叫你罢。”南叶说着,把他朝外推了推。
“这就打发我走了?好狠心的人!”顾端把她圈得牢牢的,完全没有松开胳膊的意思。
“松开,松开,再不松开,待会儿她们该来了!”南叶扭着身子,去掰顾端的手。
“少哄我,我可不蠢。”顾端看着南叶乱扭的小蛮腰,突然有点神迷意乱,“她们既然要找我当‘看客’,找不到我的人,是不会来的。”
哎呀,看来男人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