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杨家二老争让了几句,白崇辉便不再在辈分上继续纠缠下去了。
于是,他迅速转移了话題:“对了,二位老人家,不知道杨旭是什么时候醒过來的!”
“刚醒过來不久,你去看他的时候他怎么样,还醒着吗?”杨母问。
“刚睡过去了,还打呼噜呢?”白崇辉答。
答完,他似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就低头思忖了一会,轻轻摇着头说:“杨老弟怎么会打起呼噜來呢?”
“哈哈,随我,我就爱打呼噜!”儿子的醒來,一直让杨父兴奋着,自从杨旭醒了以后,杨国庆沒有一刻不高兴的咧着大嘴笑哈哈。
为这可沒少挨夫人的白眼,气得杨母一个劲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沒心沒肺的老东西。
他也不申辩,沒心沒肺就沒心沒肺,老东西就老东西。
反正自己又沒少块肉。
只要儿子醒过來了,他杨国庆就是要笑,笑,笑。
笑给全天下的人看,看,看。
这会当着儿子拜把兄弟的面,他又自豪的一拍胸脯哈哈大笑开了。
白崇辉勉强撕扯着面部僵硬的肌肉,努力配合着这位被夫人称为沒心沒肺的老爷子,可,心里那一丝别扭却怎么也赶不走。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听人讲过,这病重之人如果平常不打呼噜,突然就打起呼噜來了,是一种危险的征兆。
可,自己提醒了杨家二老,却沒见他们有异样的感觉,也就不好再过于说什么了,毕竟那种说法自己只是道听途说。
“爱心医院”可是全国著名的金牌医院,医术高超的老专家老教授不计其数,杨老弟又是这里的董事长……
想到这里,白崇辉觉得也沒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就站起身來,再次跟杨父杨母道了几声别,就想走人……
就在这时,徐亮气喘吁吁的顶着满脸的汗珠子跑了进來。
推开了接待室的房门,徐亮一只手抵在门框上,一只手扶着膝盖,猛力的喘着粗气。
杨父一见,立刻用洪亮的声音问道:“徐亮,你干毛跑的这么急啊!有什么紧急情况吗?对了,雪儿怎么还沒有到!”杨父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題,似乎还沒有问明白,张着嘴还想继续问下去。
杨母一看,急忙扯了下他的衣襟,制止道:“国庆,沒看徐亮累得都出汗了嘛,等会再问不行吗?”说罢,杨母微笑着看了白崇辉一眼,接着看向自己的老公,说:“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留白总吃顿便饭呐!”
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杨母明着是挽留客人,实则是在端茶送客了。
白崇辉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他什么场面沒见过。
早就听出了杨母话外的弦音了。
更看清楚了,徐亮一來,杨父杨母肯定有什么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事情要问,只是杨父一向都是个直筒子脾气,不管在任何诚,对自己心中的疑问都藏不住掖不住。
而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杨夫人却是个聪明绝顶,说话办事都相当有分寸的大家闺秀。
而且性情温柔,又不矫揉造作,是杨国庆难得的得力助手和贤内助。
现在虽然年近六十,但风韵犹存。
白崇辉不想拖泥带水,打过招呼,直接起身走人。
杨父杨母也不多留,彼此都知道这是医院,并不是在自己家里,留客人吃饭难免有许多不便之处,再说杨旭又刚醒來不久,还需要亲人时时刻刻在身边照料着。
徐亮见白崇辉走到门口,点头哈腰的一直冲着白崇辉讪笑着。
因为有杨家二老跟在身后,白崇辉才迫不得已回应了一下徐亮讨好的笑,轻轻的点点头,就算过去了。
不过,当白崇辉走出接待室的时候,却在紧紧跟随在身后的保镖耳朵上轻轻吩咐了句什么?保镖得到指示,立刻停下了脚步,把杨父杨母都让了过去以后,待徐亮也屁颠屁颠的想要一同送包总下楼的时候,却被保镖又一次给拦截了。
“你,为什么数次三番的对我无礼,岂有此理,让开!”这次徐亮可腰软了,这是在他徐亮的地盘上,老大是他徐亮,不是你白崇辉。
你一个小小的保镖在我的地盘还想继续对我无礼,我徐总焉能再吃你那一套。
可,吃与不吃可不是由他说了算,即使是在他徐总的地盘上,也架不住人家保镖在他徐总的肩膀上“轻轻”一捏,他立刻就像杀猪般的嚎叫起來了。
白崇辉正跟杨家二老肩并肩的往电梯口走着,突然听见了一声杀猪声,杨父杨母立刻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來想看个究竟……
白崇辉却微微一笑。
徐亮见自己的叫声严重影响了前方的大队人马,就抱歉的冲着回过头來的杨家二老呲牙咧嘴的笑了笑,急忙打着哈哈道:“老爷子,夫人,沒事,沒事,是我刚才不小心把脚给崴了,这位兄弟正帮我正骨呢?”
而刚才那位保镖更是机灵,前一秒他的手还在徐亮的肩膀上“搭”着,这下一秒就把徐亮的一条腿给抬起來了。
速度之快,比徐亮的话还要快上半拍。
杨母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哈!”大家就一起走进了电梯。
读秒的功夫电梯就到了一楼。
杨父杨母还想继续往外送,被白崇辉给拦住了,二老只好把白崇辉送到医院大楼的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再次握手,再次寒暄,所有的,送客的中国礼节几乎一个不落的都被双方用过了,白崇辉才在即将走向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