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了一整晚,上官玉和云若水终于熬不住,趴在桌子上打盹儿。
次日天未亮堂,云若水在噩梦中惊醒。梦中总是一个场景,披麻戴孝的上官萼把她压在榻上的可怕情境,那么真实,令她醒后手心也在冒汗。
“玉儿,在这里等不是办法,我们一起前去景阳宫看个究竟。”等到晨曦微露,云若水再坐不住,突然起身道。
上官玉正有此意,二姝便在笙儿和莲子的陪同下一同前往景阳宫。
到了景阳宫,两位公主才知道不只是她们着急,其他王公贵族一样着急,更莫说那些在殿前来回踱步的大臣们汊。
她们平素一向得上官岘宠爱,本来以为可以顺利进入景阳宫,却被侍卫拦住她们的去路。
“好大的胆子,竟敢挡住本公主的去路?!”上官玉平时在后宫横着走,这会儿被侍卫阻拦,凭生恼意,一声怒喝。
侍卫垂眸回道:“太子殿下交待,现在乃非常时期,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任意进入景阳宫。朕”
素素听得宫外的动静,闻声而出,见是上官玉和云若水,便开了话:“两位公主殿下,请随奴婢入殿。”她一发话,侍卫没有任何意见。
云若水自然知道素素平素有多大牌,但这一回,才算彻底了解素素这个宫女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她几乎就是上官萼的代言人。
云若水一路想心事,绕过正殿,去至养心苑,正是上官岘下榻的寝房。
有几个太医正在商讨上官岘的病情,守在榻前的人正是上官萼。
看到上官萼,云若水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引狼入室。如果上官萼就是下毒的幕后黑手,上官岘怎么逃得出他的魔掌?
上官萼感觉到云若水停驻在他背后的怀疑目光,冷然启唇:“别用那种眼神看本宫,本宫不会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手!”
上官玉一听这话,忙拉云若水到一旁,小声道:“云儿,太子哥哥才不是这种人,太子哥哥可尊敬父皇了,不可能害父皇。”
云若水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你着急什么啊,我可什么也没说,都是你们自个儿在胡乱猜测。在后宫住的时间长了,容易得疑心病。”
上官玉不知如何接话,她看向脸色苍白的上官岘,在龙榻坐下,握上他冰冷的手掌:“父皇这么好,为什么还有人要加害父皇呢?”
没人能够回答上官玉的问题,上官岘本人也不可能回答,他依然在沉睡。
经过了解,云若水才知道上官岘中毒已有一年之久。昨儿个上官岘突然毒发,是在毒素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再加上有点兴奋,才突然间爆发了出来。
若是中毒有一年之久,就是说那个下毒之人很接近上官岘,方便对他下毒,而且不会被怀疑。
也许是奉茶宫女,许是服侍上官岘生活起居的太监宫女,当然,也可能是跟上官岘同床共榻的妃嫔,更有可能是觑觎皇位的众皇子。
云若水在景阳宫待了半天时间,上官萼后来从未看她一眼,想是她的怀疑令他心生介蒂。
云若水不想在景阳宫添乱,便率先回到了问月轩。
三天后,上官岘终于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还不能动弹。
云若水第一时间前往景阳宫,这一回,她被挡在了宫殿之外。
想也知道,是上官萼记仇,素素没有让她进入景阳宫。
她在外面来回踱步,直到上官浪自景阳宫出来,她才兴奋地迎上前问道:“二皇兄,父皇怎么样,身子还好么?”
上官浪摇头叹息:“很不好。张太医说,父皇以后都很可能不能再下榻走路,而今说话也口齿不清。接下来,皇兄怕是要掌政了。”
“皇兄掌政?”云若水怔在了原地,突觉乌云盖顶。
完了完了,上官萼一掌政,她岂不是得很惨?!
上官浪忧心忡忡地看着云若水,哑声道:“是啊,皇兄掌政是刻不容缓的事,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病情严重,皇兄掌政是情理之中的事。到了明日早朝,相信会有皇兄的心腹大臣趁机提出此议。”
这就是政治。
皇帝倒下,必定会有一拨新势力在朝廷崛起。
当上官岘病倒后,上官萼便掌握了景阳宫的一切治安时,他便看到如今的前景。
“二皇兄,就不能你掌政吗?”云若水激动地抓住上官浪的手臂问道,很怕接受这个事实。
上官浪摇头叹息:“本王要如何掌政?本王流放在外五年,回京不过一年半的时间,说起名望,本王远远不及皇兄。皇兄在做太子的时间里,做的事不少,也养了一批效忠于他的忠诚之士。如果再给本王两年时间,本王或许还有机会,而如今……”
有时候他也怀疑是上官萼在上官岘这一中毒事件事扮演重要角色。只要上官岘倒下,上官萼便理所当然地能登上政坛。
这其中的受益者,正是上官萼,这个慕后指使者没给他时间在朝廷树立自己的幕僚。
云若水怔在原地,小脸惨白:“二皇兄不能当政,那我岂不是惨了?大皇兄一定不会放过我!”
“最近一段时间皇兄会为了政事忙碌,没时间顾及你这边。若水,你要趁早做决定。”上官浪看一眼周遭,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
云若水觉着在理,颔首回道:“你有没有办法助我离开皇宫?”
她也有同样的想法。得知上官萼即将登上政治舞台,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趁早离开皇宫,离开上官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