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惹了南南妹妹哭了这么久,原因还是因为南南妹妹费心地替自己张罗的话儿,那么,张思有十成的把握相信,自己往生的时刻不远矣。
唉,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男儿身,谁让老张家除了他敬爱的母上大人外,便再没有任何一个女性生物了呢?
世人都说乡下人家重男轻女,可你看他老张家,分明与世人背道而弛嘛。张思有时候想,自己兄弟三人明明生长的时代很好,对男子很有利,为何却常常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感觉呢?
他家的母上大人,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张思想想,便觉着心有余悸,于是,便越发地卖力替谢依南擦眼泪,企图来个毁尸灭迹,不留罪证!
“疼啊!”
谢依南不满地叫道。也是,谢依南小姑娘那水水嫩嫩的小皮肤,如何能与他的厚皮糙肉相比。张思慌忙地道歉,然后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抹去最后一点痕迹,才终于放下心来。
谢依南并不是有意为难张思,那眼泪虽说来的很是时候,但说到底,她自己也有些许不好意的。这会儿见张思那愧疚的小眼神及隐隐担忧的神色,稍一思虑便已然明白过来。
“哥哥,你过来,我们先坐在这儿看会书,也好替你确定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物理。”
张思自然是万分欢喜地答应的,谢依南刚哭完,眼角红红的小模样,任谁一看便知道她刚刚哭过嘛。便是谢奶奶不问,他那个母上大人也是要问的,自己又不是个擅长撒慌的人,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但能免一顿棍棒,还是免了的好,毕竟,他母上大人打人,可是很痛的。
最可恶的是,母上大人还喜欢变着花样儿打,想到上次小弟弟张也抢了向容的一块糖,被母上大人知道后,罚着张也一边学小狗撒尿,一边挨揍的场面,张思便不寒而栗。
这般想完,张思终于稳下心神翻开初二的物理课本,第一课,有趣的声音现象。刹时间,张思的脑袋便开启了一扇被关闭许久,一直想要推开却推不开的大门。立刻便沉醉在另外一个世界里,谢依南还想着他刚刚开始接触,要不要自己这个纯文科生勉力辅导一下的时候,人家张思便已经痛痛快快地畅洋了几个来回了。
谢依南一看张思那翻阅的速度,及脸儿上那越来越自得的神态,便明白了。庆幸自己没有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否则非要贻笑大方不可。自己好不容易才唬住这个小天才,一不小心,怕且是要露了陷去。
好险,好险啊!
谢依南陪着张思整整看完了一个季度的初二物理课本后,问他:“哥哥感觉如何,喜欢吗?”
“喜欢!”
张思的眼神亮闪闪地,一看便知道此人求知欲暴棚,正欲求不满呢。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谢依南告诉张思,她说:“哥哥,过几天我跟母亲得进城一趟,你也去吧,顺道邀请张老师一起,也好让张老师帮着参考一二。”
“嗯,我听妹妹的。张老师那儿我去跟他说,具体是哪一天,我好准备准备。”
谢依南想了想自中秋那天跟小舅舅和四舅舅说开以后,这也过去近十天了。估摸着,这两日舅舅们应该回来了。便对张思说:“我明日去问问母亲,然后回来再告诉你啊!”
“好!”
张思很兴奋,兴奋到连声音都变了,不禁让谢依南想到后世大美帝国著名的一部电影,加勒比海盗。里头的船长带着小海盗们抢到宝藏的时候,可不是个个都顶着如眼下张思一般无二的脸儿吗?
看来,老话儿说的不错,古今中外,但凡是男人,他一旦找到自己毕生所思所想,那股狂热劲儿都是一样的。甭管大小,都嘛一样!
张思的心情太激荡了,谢依南建议他出去绕着晒谷场跑两圈儿泄泄气。原本这只是谢依南对张思的一个调侃,却没成想张思竟然当了真,打开门就跑了出去,果真绕着晒谷场跑了数圈儿,还一边跑一边乐,惹得一众大人们纷纷侧目以对。
“南南,思哥儿这是怎么了,打鸡血了。”谢奶奶不解地问。
“奶奶,思哥哥说,他找着自己的理想了,他这是开心的呢。”
张思的事儿,大家迟早都要知道的,自己实在没必要替他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挺好,省了谢依南编瞎话儿的细胞。
“哟,我儿子什么志向啊,值得他这般傻乐。”花婶儿这话儿一听就知道她没往心里去。,便是日后知道真相了,估摸着花婶儿也要说一句:唉,不愧是我生出来的耶,天才啊,不错,不错!!
旁人若是当着花婶儿的面夸张思,花婶儿一定会说:“你夸他干嘛,他那天才脑袋是我生我养的,你应该夸我嘛。”
想到这,谢依南便控制不住自己嘴唇边的笑意,她坏心地故意不说,叫花婶儿自己去问。
花婶儿爱玩儿爱闹,这性子很好,有永保青春之势。可这也有不好的地方,例如现在,她就不爱闹她儿子,为嘛,因为这在她眼里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好乐的,还不如逗谢依南来的好玩儿呢?
儿子啊,志向啊什么的,统统靠边站。
当然,我们不能对花婶儿有偏见,这事儿实在是被张想给闹的,你说,张想一个花心大萝卜,他从小立下的志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大到科学家,宇航员,小到货车司机,农民伯伯,世上他所知道的哪个职业没被他许过愿。
花婶儿在家里三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