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早上好。”张思道。
“南南,你一个人,你奶奶呢?”张大当家的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谢依南见他没有要客套寒暄的意思。
“奶奶去卖包子了,吩咐我待在家里待花叔叔呢。”谢依南不想道出奶奶那如山路十八弯一样的心思,便直接挑了个最简单的话来说。
“玉米在那儿,我们这就搬了走。”张大当家的问谢依南。
“那儿呢?”谢依南小手一指,人却立在门边没动。
张大当家的几步上前,一手拎了袋玉米轻松地从谢依南的眼前经过,朝停放在路边的拖拉机走去。
“哥哥,你爸爸力气好大哦。”谢依南没话儿找话儿,总不能与人家儿子说,你爸好不平易近人哦,我不喜欢吧。
“这不算什么的。”张思嘴上谦虚,但谢依南看的出来,张思对他爸爸还是挺崇拜的。好嘛,能得到儿子的崇拜,尤其是那么高智商的一个儿子的崇拜,张大当家的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张大当家的严肃是严肃了点儿,但到底稳重啊。谢依南想到花婶儿那退了二十几年还没有完全退去的活泼,别说,这俩儿人还挺般配的,一静一动,刚刚好嘛。
张思不知道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文静的妹妹已经将他爸妈重新编排了个遍,他见谢依南在写字,上前一看,好嘛,深藏不露的妹妹终于被他抓住了狐狸尾巴。
谢依南一看便着急了起来,慌不择路的跑过去准备一把夺下犯罪证据,张思自然不给,他一脸儿农奴翻身作主人的情绪,趾高气昴地问谢依南:“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谢依南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开口替自己辨驳。
“不说,要我拿去给谢奶奶看吗?”
天才,你长大了可是清尘无双的天才公子爷啊,小时候怎么好学人家用这种小技两威胁人呢,谢依南欲哭无泪,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不准!”谢依南大声儿说。
“那你还不说实话儿。”小天才继续威胁。
“你要我说什么,这是我外公写的,他要求我练字呢,这书也是他给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向容啊,她当时也在场的。”谢依南突然福至心灵,捉了外色便拿来当了一面坚固的挡箭牌。
“当真?”小天才不信。天才,你不信是对的。
“自然当真!”谢依南掷地有声儿地说,半点儿不怕睛天来个霹雳,雳的她再次倒退三十年,直接回到解放前。
“快还给我!”谢依南大声儿说,眼睛却直直瞅着张思手里那张练习纸不放,它不回到自己手里,她没法安心啊。
“不许欺负妹妹!”张大当家的回转,他站在谢依南背后,对张思说。却把谢依南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儿。
张大当家的发话儿,张思不敢不从,乖乖的将手中的练习纸还给谢依南,末了还小小声儿地与谢依南确认道:“真不是你写的?”
“我再过十年也写不出这样的字儿来啊,你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这都看不出来。”什么叫强词夺理,看谢依南谢大姑娘就知道了。
“好吧,妹妹别生气,是哥哥不对,回头给你带糖吃啊。”张思说。
“我又不是张呢?”谢依南生气,并不卖张思的账。
“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啊。”天才是天才,但这并不代表他天生就会哄女人开心,尤其是他眼前这个活了两世,心思极深,极复杂的谢依南谢大姑娘。
“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谢依南立刻想到赵敏那招术,立刻就使了出来。谢依南觉着,天才毕竟是天才,肯定比常人要好用的,自己收下他的欠条,总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好吧,不许叫我做太过份的事哦。”张思说。
天才,你到底还是比张无忌笨上一点儿,人张无忌答应赵敏的时候,还注明了附加条件的,你这太过份三个字可太宽泛了,里头可做的文章可太多了,你惨了。
“没问题!”
谢依南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目送张家父子俩儿人离去,继续写她的小字。
何为小字,就是小孩子写的大字,横七扭八,卖相极差的意思。
谢依南写完一整篇弟子规,完成了七天的工作量,抬头望望外头的太阳,看不出具体的时间,她有点烦,家里连个钟都没有,等赚了钱,她一定要亲自进城一趟,好好看看这个她儿时没来的及看望过的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前世,谢依南首次进城,还是她撒泼打滚哭了二个时辰才哭回来的一次机会,却被她那极其不合时宜的晕车给彻底搞砸了。
那年,谢依南10岁。
10岁的乡下小姑娘没有进过城不常见,10岁的小姑娘为了进城还要用二个时辰大哭才能达到目的亦不常见,偏偏这两样全给谢依南占了。
谢依南记忆里的城是什么样儿的呢?
谢依南坐在门槛上想了半天,好嘛,她竟然真的半点儿也想不起来。郁闷无比的谢依南只好坐在那儿发呆,刚进入状况,便被惊醒。
“南南,你怎么坐在这儿发呆,早饭吃了没有?”是奶奶,她回来了。
“奶奶,你回来了,累不累啊。”谢依南站起身来上前帮奶奶搬保丽龙的箱子,然后问她:“奶奶,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去呢?”
“奶奶一个忙的过来,你去干嘛,添乱吗?”看的出来,奶奶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