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上那支表的样子,谢依南见过,在某一个下来巡察的中央领导人手上戴着,领导人跟她作为工厂职业代表握手的时候,她曾经细细地打量过,跟那支表一模一样呢。
听工厂的老板说,这支表的造价,比她们整个工厂还要高,甚至可以卖下三个相同大小的工厂。可以这支表的价值,高到怎样一个地步。
可是,这些都不是谢依南怯步理由,她怯步是因为,就在谢依南冲去出三米左右的距离后,张天扬身边出现了一个白领丽人。
丽人穿着合体的高级洋装,化着不浓不淡的妆容,面容精致的就像随时可以拍广告上电视一样。她的头发是那么的顺柔贴合,甚至连额前的几根发丝都表现的恰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原本面无表情的张天扬,在见到这位丽人的瞬间,笑容便布满了他整脸庞。那是一种明亮到可以令天地失色的笑,谢依南知道,这是打从心底里感觉到幸福的人才能发的出来。
如此,她还有上前的理由吗?
张天扬的世界因为这位丽人的到来而被完全点亮了,可是,谢依南的世界却因此而变得黑暗了起来。
她看着张天扬跟这位丽人相视而笑,复又谈笑风生。她勾着张天扬的臂膀,一边说笑一边走远……张天扬呢,他时尔点头不语,时尔轻笑出声儿,但不管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张天扬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最后前一刻,谢依南还在心底大喊:张天扬,我是谢依南,我就在这里,你看看我啊,看一眼也好!
张天扬没有,他看不见她。
谢依南看着得到世人称颂的俊男靓女相携着离开,目送着他们欢快的背影。眼中不知不觉就流下泪来。
谢依南最难最苦的时候都没有哭,此时,却因为这样一幅比画还要美好的画面而哭了,大哭!
她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站在黄昏的街头,夕阳已经不太温暖的光打在她的背上,她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哭了个昏天黑地。
没有人理她。她亦不需要人理会。就这样,痛快地哭了一场。
哭完,谢依南带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严重失水到发痛的眼球,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彼时,已是第二天的晨曦最为耀目的时候。
一夜之间,她谢依南彻底一无所有了。
选择北上并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因为,她要新生!
张天扬,有缘再见吧!
有缘人自会相见。有缘人可以跨越时间,地域,甚至是生死!
张天扬抱着浴后一身清爽香甜的谢依南,满足地躺在距离清华校区不足五公里远的一栋单元房内,齐齐进入了梦乡。
与张天扬与谢依南的尘埃落定不同,与张想与向容的分分合合不同,与张正勤先生与英子小媳妇儿的相濡以沫不同,与张也的无情无欲不同,与齐琪与白秋的虐心不同,与陈家四郎与许大老板的特殊不同。张思的爱情故事,正在悄然上演。
这晚,在****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之时,张思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女人打来的。声称是他的学妹,目前在香港求学,所以,这是一个越洋电话。
已是夜半三点有余了,张思辅导完张也的功课,正准备就寝的时候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既吵杂又凌乱。张思原本就困极到有些许头痛,因为这个说不清的电话,张思觉得更头痛了。
眼前这个电话肯定是一个麻烦,张思握着电话的指尖因为头痛的关系过于力,故而显得有些发白,他一边快速地思索,一边却抛出了一个极其无关紧要的问题,他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啊……”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个号称全宇宙,全银河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无敌天才物理学家会问出这么一个……一个……无关紧要到令人发指的问题。以致于她都忘记自己现在身处危境,很正劲地回答他说:“学长,我是宿舍的床版上发现这个电话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以前住过的宿舍现在变成了我的宿舍了,我把你留在宿舍所有痕迹都找了出来,其中就包括这个电话号码。我还在宿舍发现了你的的一本,一句名言,一只袜子,还若干的头发,以及……”
张思不想再听她数自己的遗物了,他有些头痛地打断她道:“那些都不是我的东西,你弄错了。”
会刻这些无聊的东西,一定只有他那个无聊的舍友,那个可爱又可恨的葡萄牙人。张思如果知道他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刻在床板上,他离校之前一定会亲自毁尸灭迹的。
“啊……”电话那头的人又吃了一惊,她静默了两秒才说:“可是电话确实是你的啊。”
有那么一刻,张思怀疑电话那头的那位姑娘是聂小倩的同伴,而自己,就是个那无知又好色的书生。啊……呸,他才不好色呢!
“你这么晚打我电话到底要干吗?”张思倒是不在乎那点儿越洋电话费,他只是很想睡觉而已。要知道,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啊。
“哦,对对对,学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来着,你一定要帮我啊,不然我就死定了啊……”
“你别啊,好好说话行不行?”张思被她啊的头更痛了。另外,他很怀疑这个有急事儿不会打999,反而打越洋电话给自己的姑娘,智商真的没问题么?
若说有问题?能住进自己那栋宿舍楼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面对如此复杂的课业,她都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