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琬华抿嘴一笑,“说来话长,我跟他算是青梅竹马,从小把他当成亲弟弟一般看待,后来……”
舜安颜在外面当了半个多小时的门神终于听到门响,就见琬华满脸春光灿烂,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快乐,弄得他愣了愣:印象中姐姐似乎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也不知她和蒋云锡说了些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进来吧。”
舜安颜挠挠头笑应了一声,然后吩咐小二上菜。
三人把酒言欢,气氛很是和谐,舜安颜暗自纳罕,姐姐同蒋云锡应该并不熟悉,但是为什么两人之间总给他一种十分默契的感觉?好似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多年以至于连对方的习惯喜好都极清楚一般?
嗯,大概是自己的错觉吧,也许是因为姐姐对谁都那么和蔼,而蒋云锡也是个温雅如玉随遇而安的人,两人秉性相投,才会如此融洽。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用餐之后,琬华为了不给表哥图惹麻烦,同舜安颜先告辞出了酒楼,两人闲逛了一会儿,这才各回各家了。
“喝酒了?”胤禛刚从东书院过来,正巧见她经过内仪门,面色犹有一抹酡红,离得近了,更是能闻见一股酒味,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跟谁喝酒了?不可能是你一个人吧。遇到巴尔图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一个人喝酒?”琬华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我高兴,还不行么?”
胤禛抓住她的胳膊免得她不小心被门槛绊倒,脸色却越发黑了几分:“你一个女人家,什么事高兴得要去外面喝酒?像什么话?”
“女人怎么了?!”琬华面上忽然阴沉下来,甩开他的手,“女人就活该被限制人身自由?女人就活该没有娱乐的权利?女人就活该要一天到晚围着你们这些臭男人转?”
“你……”胤禛做了个深呼吸,好容易将一口气憋下,仍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你醉了,咱们回屋说话。”说着冷冷扫视了一眼周围早已噤若寒蝉的丫头下人们,“都跟这儿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干活儿去!”众人忙不迭行了礼,第一时间便作鸟兽散。
“你起开……”琬华再一次推开他,蹙眉啐道,“呸,谁要跟你回屋说话?你少来烦我!橘香,扶我回去。”
胤禛终于忍不下去,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好,我不烦你!你想怎样便怎样,我稀罕管你!”
“那样最好!”琬华横他一眼,扭头就走。
胤禛在原地站了半晌,好容易平息了怒火,将侍卫叫来:“今儿福晋跟谁喝酒去了?”
“回爷的话,福晋今天在广化寺进了香,然后同颜爷在醉仙楼用膳。用完膳,又逛了一会儿街就回来了。”
“就他们两个人用膳?”
“是的。”
胤禛的脸色这才缓和许多,点点头:“去吧。”看来琬儿是在生他的气,虽然这两日来她从未表现过对他有何不满,但她心里难免不伤心不生气吧。
他抬头望向那一方苍蓝的天空,眸光渐渐沉寂下来,如同波光潋滟的湖面终是止于平静。手紧紧攥起,半晌,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转身往书房去了。
琬华倚在榻上做针线,双目中已不见半分迷朦之色。直到傍晚掌灯十分,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
“额娘,”念伊袅袅婷婷进来,见蕊香正在给额娘捏肩膀,忙过去道,“蕊香我来吧,你们都下去。”于是脱鞋上榻,盘膝坐在琬华身后。按摩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额娘,听说您今儿跟阿玛吵架了?”
琬华眯着眼,淡淡一笑:“哪有吵架,不过是那会儿说话声音大了点。”
“哼,您可别瞒我。”念伊嘟了嘟嘴,“阿玛这半天脸都黑着的。您没发现今儿府里特安静么?听丫头说,从中午到现在,府里下人们都没人敢大声喘气儿。额娘,您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嗯?”琬华回头瞅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就是男人是不是都花心?”念伊说着皱了眉,“以前偶尔听别人说过这话,我还想阿玛可不是那样的人,谁知道……哼,这又娶了侧福晋,况且还娶得是年淑云,她好像也只比我大两三岁吧?阿玛也不知道害羞!”
琬华轻轻拍了拍念伊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柔声道:“不要这样说你阿玛。有些事儿,由不得他,是皇上赐的婚。”
“额娘,您又想瞒我。”念伊像只小猫一样在她颈间蹭了蹭,不满道,“这么些年了,怎么偏偏年淑云如今长大成人了皇玛法要把她赐给阿玛?怎么不见把她赐给别人?何况,她家是我家的包衣奴才,且不说没见她去参加宫里的小选,她有什么资格入了皇玛法的眼把她赐给亲王做侧福晋?皇玛法也未免太抬举她一个包衣奴才了吧?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阿玛真的看上了她,特地去皇玛法那里求的婚!而且一定是在她还不够参加小选的年纪时就定下了!那时候年淑云大概还不到及笄之年,阿玛居然……居然……”念伊眼中怒火腾腾,小脸憋得通红,再说不下去。
琬华惊讶于她竟有这么多想法,看来再不能像看待小孩子一般看待自己的女儿了,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她摸摸女儿的头,轻叹道:“有些事,你还不懂。你只要知道,阿玛从来没有移情别恋,也并不花心。阿玛虽然是大人,但有时,大人也是有苦衷的,也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