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扶起琬华,就一直将她护在怀里,皱着眉表情却是极平静地望着大殿内搏斗的场面。
两个刺客虽然身手不错,但毕竟寡不敌众,不一会儿便被制服,还受了重伤,小弩和有毒的箭羽也被夺走。两人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侍卫们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怒喝道:“谁派你们来行刺的!从实招来!”
其中一人看着走过来的胤禛,忽然大笑几声,扬声喊道:“十四爷,奴才辱命,以死谢罪!”说完喉头猛地一哏,双目一下子瞪圆,便没了气息;他的同伴还不等侍卫作出反应也同样就没了命。
“主子,两个刺客嘴里藏着毒丸,已经服毒身亡。”侍卫检查了一番回禀道。
胤禛面沉如水,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下令道:“唤十四阿哥前来!”能被称为“十四爷”的,在这京里也就只有十四阿哥了。
“主子,奴才见过其中一人,”一名侍卫道,“奴才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八阿哥的手下,曾经在八阿哥的随行侍卫中出现过。”
“老八?”胤禛微怔了一下,“你确定没有认错?”
那名侍卫点头:“回主子,奴才绝对没有看错。”
双眼微微眯起,胤禛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污染了佛门清净之地。”见唯印方丈走过来,对自己施礼,胤禛还了一礼,“阿弥陀佛,原本是想来与大师论佛谈心,谁想出了这种事,只好改日再来。”
唯印面露慈悲,微微颔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居士要保重。”
马车奔回四贝勒府,一路上,琬华偎在胤禛怀里,紧紧抱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快到家时,胤禛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道:“这事是不是十四做的,我心里有数,你莫要担心。”
琬华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我是担心你……刚才吓死我了。”
胤禛勾唇一笑:“别怕,你男人福大命大。”
这件事很快传到宫里,也随之传到皇亲贵胄文武百官们的耳中,康熙震怒,将十四阿哥和八阿哥禁足,又派宗人府主要调查此事,命其三日之内必须要有结果。
当日,十三就匆匆过府来看望胤禛,见他无事才放了心。
“四哥,这事儿不可能是老十四做的!”十三愤然,“我天天跟老十四在一起,他哪有工夫去买通凶手行刺?再说不是查得其中一个刺客是八哥的人么?难道是八哥要行刺四哥却把脏水泼给十四弟?这也有可能,老十四前两年同他们走得很近,现在倒是生疏了一些,八哥他们想要令四哥和老十四彻底反目……”十三稍微冷静了一些,在椅上坐下,若有所思道,“八哥他们如今气焰越发涨了,十四弟从他们的阵营退出,与四哥和好,难免不会惹恼了他们,我知道九哥和十哥起码就不是心胸宽广的。四哥你虽然一贯低调,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十四弟也是颇受皇阿玛器重和喜爱的,万一八哥他们对四哥起了嫉妒或警惕之心,也并非就不会做出这等事!居然派人行刺,还是毒箭,实在是恶毒至极!”
胤禛一直静静地听十三说话,搁在几案上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脑中却在飞速思考着,沉吟片刻道:“当时我手下的侍卫认出其中一名刺客随行老八出现过一次,才知道是老八的人。如果老八要行刺我,他不会派一个在公众视线中出现过的人,那等于昭告别人幕后主谋就是他。十三弟,你觉得他会这么蠢?”
十三拍拍额头:“四哥说得对。可如果不是八哥,也不可能是老十四啊!”
“不是老十四。”胤禛面色平静地道,“他也是被诬陷的。这两人是不是幕后凶手,我相信皇阿玛也会有判断的。”
十三一口气灌了半碗茶:“那到底是谁?不把这人找出来,我实在是不放心!万一他还不死心,四哥你时刻都有危险。”
“十三弟勿忧,行刺之事稍有不慎便会暴露,我已有警觉,对方必不敢再出此策。”胤禛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咱们只管静等三日后的结果。”
“嗯。”十三点头,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被我知道谁是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谁!”
胤禛看着十三,觉得整颗心都被温暖充满,不由眉间舒展,声音柔缓地道:“这件事皇阿玛自有论断,十三弟莫要鲁莽行事,四哥不想让你也遇到什么麻烦,明白吗?”
十三咬着牙,终是重重点了点头。
胤祥走后不久,刚从盛京回来的巴尔图也听说了此事,不待在家歇口气便赶过来。琬华正陪胤禛在书房下棋,听说他来,面上显出一抹笑容,胤禛也挺高兴,忙让苏培盛请他到书房来。
“怎么我一不在京你就出事儿了?”巴尔图打量了胤禛一番,见他全然无事才放心,笑道,“莫非夜路走多了?”
胤禛咬牙切齿地笑:“你都活得好好的,我怎么会有事?”
琬华失笑,从丫鬟手里接过刚沏好的茶放在巴尔图手边的几上,然后坐在了胤禛下手的位置:“你们俩还是那样,一见面就互相损,多少年了都改不掉,已经成习惯了。”
巴尔图也笑出声:“我这不见他好好的,打趣两句缓解气氛么?不过我今儿可不是专门来看他的,”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细长盒子,“琬儿生辰我也没来得及回京,这生辰礼物是一定要补上的。”
“你倒是有心。”琬华笑着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