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岩的这一通骂,把屋里的四个男人都给骂的一声不吱,花良北绷紧了后背拳头紧握,杵在原地愣是控制着没挪地方。后面的明宇和丁子浩相互对看了眼,后者摸摸鼻子道:“我怎么觉着好像把咱们都给骂进去了,这算是连座吗?简勋,你是不是也哪里也得罪纪岩了,要不她这称谓怎么还带个复数啊?”
纪岩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只简勋心里清楚,只是这答案他给不了,径自沉默不语,浓眉紧皱一脸阴沉的盯着被推开的茶室门,顿了顿,随即抬脚追了出去。
纪岩的动作也挺快,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推着陈云出了门站到了人行路上,简勋从里头追出来叫住她:“纪岩,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对于他刚才的沉默表现纪岩感到挺失望,陈云是她的同学朋友,花良北这个渣渣做出那种混帐事,哪怕看着她的情面简勋也应该出面教训他一顿,那些话说的有多难听,哪个人没长耳朵,明明听见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这让她想到了一丘之貉、狼狈为奸,那些曾经受过的伤痛也一朝都涌了上来,联想到自身再见到他难免心中阵阵凉意,声音也带着冰冷:“花良北的事你有什么好说的?”
简勋看了眼陈云,把她拉到一旁去,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里另有隐情,并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良北他有苦衷,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纪岩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替陈云谢谢他?简勋,别拿这种话当借口,他就是一混蛋,一渣渣,做出这种混蛋事还有理由可找?苦衷,难道骗个女孩子*有了身孕再破布似的甩掉,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那我可真是长见识了。”此刻的她骂花良北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骂他。这些话她上辈子没机会说,倒是在这种情况下骂了出来,这可真是世事难料。
“不是纪岩,你听我说——”简勋急于解释,纪岩却不想再听,转身要走,却被他强行拽住,一时怒意冲上头,斥声道:“简勋,你什么意思?”
两人自从上次简勋犯病以后,这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虽然谁都没有挑明了说,可也都觉查到了其中的变化。自打认识交往以来,可以说这是头回关系冷下来,说是冷战倒是有些严重,可比起平时的热乎劲儿显然差了很多。
简勋此刻竟然相当的强势,扯住纪岩的胳膊,直直的望着她,一脸的暗沉,好一会儿才沉声道:“良北他生病了。”
纪岩怔了下,随即哧笑道:“你别告诉我说他这都是为了陈云好,就算这就是他所谓的苦衷也改变不了他混蛋的事实。病了又怎么样,两人要是真的感情好,有什么不要坦承的非得整这么一出?他自以为是的大方善良,实际上的结果又是什么?陈云这是运气好,只折了条腿割了块儿肉,要是运气不好呢,当时她要真的就过去了,那今天他花良北还能跟谁来说他的什么苦衷?”
“小岩——”
纪岩深吸了口气,道:“简勋,这世上有很多事错就是错,没有什么理由借口可讲。”
“良北他、他已经后悔了。”简勋轻垂眼帘,让人无法看清此刻他眼中隐藏着的情绪,只从声音里稍稍透出些沉痛来。
纪岩直直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用力握紧到手背发白的拳头,像是在用力的克制着自己,心中一下子变得有些虚空,极轻的叹了口气:“再后悔又怎样,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吃。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简勋似乎再也忍耐不住,疾冲上前,一把将她搂住,紧紧的拥在怀里,贴着她的脸颊耳颈摩挲,压抑久了呼吸也有些急促:“小岩,我——”只一个字像是卡在了嗓子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纪岩静静的被他抱着,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散漫的投向前方,找不到目标焦距,就只是这样的发着呆。大脑里什么都没有想,从未有过的空白和茫然。
直到耳边突然响起了‘迪迪—’两声,茶室门前有人倒车被两人挡住了出路,按了两下喇叭。司机探出脑袋直嚷:“嗨,要亲热回家亲热去,别站在这里挡路——”
车子是辆豪车,里头的人也嚣张,人行道上倒车话说的也没有多客气,一副颐指气使的驾势。
换了平时纪岩也就撤身让开了,可这会儿她没那个心情,简勋没动她也站着没理会,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司机。
“瞪什么眼睛,叫你们让路呢,听不见哪,耳朵聋了啊?”那司机小子看样子也是个经常找事儿干架的惯犯,一言不合上来就动手揪人。
简勋一直都没吭声,只是想多抱会儿纪岩,平静的外表下是无法道出的痛苦,这时候要是有谁让他跟纪岩分开,那就纯粹是找死呢。
耳朵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近,只等到那司机小子手刚伸过来,将将碰到衣服的那刹那,辩清方位陡然回头出手,一拳就将人打了个鼻子开花。
对方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一招,当时都蒙了,两管温热鼻血淌到嘴里了这才反应过来,捂着断掉的鼻梁就开始叫骂:“你mb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谁,分分钟弄死你信不信?”
豪车里还坐了两个美女,这时候也都走了过来,一个偎在他身边娇声嗲气的直叫唤:“哎呀,王少,都流血了,赶快去医院吧。”一个冲着简勋和纪岩直虚张声势:“你们知不知道打的是谁,他可是王少,京都八大家听过没?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哎哟,谁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