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消息,纪晓霄一点都不吃惊,只是道:“你们可真是客气,非得这么坚持,用不着这么要强的。”言外之意对她来说那只是点小钱儿,可对她们来说就完全是在硬撑了。
后一句有八成指的是陈云,那两成也含沙射影的在说其他几人。跟最初的客气得体不同,或许是觉着这件事已经被看出了什么,纪晓霄有些不肖再去伪装,语气里不轻不重的露出了些本性。
大学生活本应该是悠闲愉快的,学着自己爱好的专业知识,有着兴趣相投的同学,再有一群共同进退的室友,每天都能心情舒畅的度过这四年的时光,这本该是件极快乐的事情,而这样的畅想却在报道的三天里就生生幻灭了。
有个高傲孔雀似的舍友,每每被她大方得体的外相下隐藏的轻蔑目光所扫视,这种心情绝对不能称之为愉快。
即使纪岩很看淡这些,也难免会觉着不舒服。什么叫赖蛤蟆跳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说的就是她这号的。
“相熟要好的人才不用讲客气,对于不相熟不要好的人自然还得客气些的好,什么小恩小惠的就想着收卖人心,别以为谁都是软骨头,该挺腰板的时候还是得挺直了。”洪欣然看纪岩皱了眉不说话,忍不住替她跟纪晓霄道。
当面被呛声了,纪晓霄那脸立马就拉了下来,瞅着洪欣然两眼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去掩饰。
被人当成害虫一样厌恶的看着,这让洪欣然相当愤怒,可对方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不用光凭眼神就跟她干架,一时有气也发不出来,闷坐在那里‘噌噌’的往头顶直冒火。
“也别都干坐着了,来玩会儿吧,我带了扑克了。”张宇打门边儿拿了副扑克过来,招呼着气鼓鼓的洪欣然,搬了椅子凑到纪岩床下边:“我们三个还少一人,孟涵涵,你玩儿不玩儿啊?”
屋里头这五个人,张宇叫上孟涵涵的话,正好就把纪晓霄给甩出去了,无形中独立她。
纪岩来这几天也算是看明白了,洪欣然脾气直,说话冲,沾了火就着的那种人。张宇外表看着像是挺粗心,实际上最是腹黑,用家乡话说那就是一肚子牙,心眼儿最是多。她看不上纪晓霄也不去当面顶呛,就用这种方式小软刀子慢慢磨。
这人都是群体性生物,平时日常生活里总是要跟别人接触打交道,尤其是宿舍这种地方,统共就六个人,要是其他五个人都有意识的不跟你交流相处,这种孤立就会特别难受,还真就赶不上打两拳骂上两句,至少那样还能互动,总比起没有任何交集要好上一些。
纪晓霄也不是笨蛋,敏感的觉察到了可能出现的后果,孟涵涵刚张嘴说‘好’就让她给打断了:“孟涵涵,你陪我出去买点儿东西。”
这时候就看出来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的坏处了,孟涵涵倒是真想跟三人打扑克,可架不住那颗抱大腿的心,哪怕纪晓霄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意思,完全就是命令似的口吻,她也还是得乖乖听话跟着一起走了。
到目前为止,宿舍里的六人可以分做两派,纪晓霄和孟涵涵的大都市人派和纪岩、张宇、洪欣然、陈云的小市镇人派。
人多的地方世非就多,分帮结伙这种事情也是在所难免,只是这么快速的就分出结果的就比较少见了,认真算起来,六人见面统共也不过三四天时间,实在不知道是该说这一宿舍的人都有个性,还是单独哪个比较的格色。
出现这种局面谁事先也都没预料到,不过既然事实摆在这儿了,也不能当做没发生,往后也就是和则多聊,不和则少说,想清楚了也实在没有多大不了的事情。
纪岩躺在床上,看着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微淡月光,屋子里漆黑一片,耳边是此起彼伏熟睡后均匀呼吸和轻微的睡鼾声,翻了个身,慢慢的合上眼睛沉往睡乡。
早晨五点钟,手机震动刚一响,纪岩就醒了。她的生理时钟一向都很准时,不管头天晚上怎么累,睡得有多晚,第二天早晨这个点儿必醒。
报道的这两天考虑到处于磨合时期,早起的晨跑习惯暂时停摆,今天开始就准备照常进行了。
学院这边的操场离宿舍楼不算太远,走走过去几分钟而已,地形上纪岩两天前就已经都熟悉好了,只是时间上比她的作息时间要稍晚上一些,六点半钟才正式开放,这中间的一个小时她只能在周围做做伸展活动。
打从空间升级有了那片帛书后,纪岩几乎不曾间断过修习上头的功法,身体素质和协调能力是全方位的大幅提高,就连力气上也是明显提升,最初的时候还觉‘云尘’剑挺沉,现在拿起来根本都不费劲儿,随手就可以任意舞动起来。
帛书上记载的功法文字晦涩,极不容易读懂,经过两年多的时间,每天至少都会读上数十遍,其中的含义慢慢的倒也都能体会了,现在纪岩就是不照着看也能倒背如流。
等待操场开门的这段时间,她就在周围的栏网前下腰劈腿,做着各种的预热活动,身体都伸展开了,跑起步来也是身轻如燕。
整个校区地方很大,学生也很多,懒床的人有,喜欢运动的也不少,大家都知道操场的开门时间,五点多的时候还见不着个人影,等到六点钟将一过,碌碌续续的就开始有人往这边来了。
纪岩做完了一组运动直了直腰,刚放目远眺,就听见有人喊了声:“纪学妹,你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