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儿媳妇,你记着到平津侯府的时候,只管与柳侧妃说话,莫要急着提杨家人入仕之事,知道吗?”
秦氏连走边提点一句,声音很是温和。
雪贞道。“是,媳妇记下了。”
杨书远各种满足,笑道,“母亲放心吧,雪贞最是知道分寸的,倒是四婶,会不会说些不中听的,母亲可要多提点她。”
秦氏横了他一眼,“还用你提醒?”
杨书远只是笑。
媳妇越来越得到母亲的认可,他也省得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岂不是好。
雪贞与他五指交叉着紧握着手,心中也甚是欢喜。
第二日,雪贞将抄好的经书用金线缝制成册,还加了个封面。看起来有模有样。
收拾好一切后,秦氏即带着雪贞和柳氏,坐了同一辆马车。去往平津侯府。
因着昨天的事,柳氏还记恨着雪贞,看到她也前往,脸色早就不好了,“远哥儿媳妇何必辛苦这一趟,既然你那么讨母亲欢心,就在母亲面前多侍候着,不是更好?”
雪贞微微低着头,并不答话。
有秦氏在,她不急着出头。
果然。秦氏表情有些不悦,“我是瞧着雪贞说话有分寸,再者这经书也是她几日不眠不休抄来的,到时柳侧妃若问起,她也好答话。”
柳氏不无嘲讽地道,“远哥儿媳妇真是有心了,知道我妹妹信佛。这是投其所好吗?”
“平津侯府原也不缺了什么,送份经书,也是表一表我们杨家的诚意,并无其他。”秦氏看向车外,与柳氏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氏表面不屑,心里却是懊恼,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又让大房抢了先,真没意思。
雪贞岂会不知她的心思,面色依旧淡然,不曾说话。
到了平津侯府,三个下了马车。递上拜帖。
门口的侍卫即拿着拜帖进去,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一名小丫鬟走了出来,态度说不上恭敬,但也并不热情,“娘娘请你们进去说话。”
肯见就好。
秦氏稍稍放了心,带着两人进去。
在丫鬟带领下,七拐八绕,一直来到柳侧妃住的院子,女娃的笑声先传了出来,“不准动,你耍赖!娘,哥哥欺负我!”
柳侧妃的声音接着响起,“月月别调皮了,世子多让着你,你还说他欺负你?”
一个充满稚气的男声接着道,“就是,柳姨都说我让着你了,你没羞没羞!”
丫鬟妈妈们都笑起来,看来是玩的挺好呢。
带路的丫鬟示意三人稍等,她进去禀报。
停了停之后,柳侧妃道,“请杨夫人进来说话。”
“是,娘娘。”
秦氏三人这才见礼,“见过娘娘。”
柳侧妃穿一身暗绿色的宫装,衬的皮肤越发白皙,很是雍容华贵。“不用多礼了,起来说话吧。”
对柳氏,她并没有刻意说话,表情也有些冷,显然还在记恨上次的事。
柳氏便有些讪讪然,偷眼去看月月,她脖子上已戴了那个金项圈,见了自己也并不过来招呼,跟一个比她高一头的男孩站在一起,满眼警惕地看着自己呢。
“这位就是小世子吧?哟,唇红齿白,长的真是俊呢,过来,给我看看。”柳氏赶紧从孩子身上着手,免得与妹妹说话,不被理会,太过尴尬。
柳侧妃淡然道,“世子身份尊贵,出不得半点差错。伊嬷嬷,将世子和月月带下去换衣服吧。”
“是,娘娘。”
丫鬟妈妈即把两个孩子带了下去。
柳氏脸上笑容僵住,妹妹竟这样给她没脸!
秦氏道,“娘娘,民妇的媳妇前些日子去清心寺听经,听着住持讲经甚是喜欢,便将经书拿回来,抄了一份,民妇听闻娘娘也是信佛之人,便将经书带了来,还请娘娘笑纳。”
“哦?”柳侧妃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我听说清心寺的经书很是金贵,轻易不外借的,少夫人竟有这等面子?”亚亚斤圾。
秦氏向雪贞一瞥。
雪贞即上前恭敬地道,“娘娘谬赞了,许是那住持见民妇是个心诚的,便借了经书,民妇的字写的粗陋,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柳侧妃微微一笑,“拿来我看。”
雪贞忙将经书送上,这经文原文大概有万余字,难抄的是那些注解,有的几个字,有的则洋洋洒洒一大段,装订起来,也有三本呢。
柳侧妃将原文拿起来,翻开看了看,赞道,“少夫人方才是太过自谦了,这字写的很好。”
“谢娘娘夸奖。”雪贞也就受下了,若是过于谦逊,反倒显得矫情。
柳侧妃看了一页,道,“我虽是信佛,却甚少有时间去清心寺听经,原本想将高僧请到府上来,可高僧说是要普渡众生,倒说的我不是众生一员似的。”
这话就明显带了气,雪贞劝慰道,“娘娘说笑了,众生皆平等,娘娘是心诚则灵,再说就算是高僧,对经文的讲解倒也未必全无不妥,娘娘蕙质兰心,想必是有别样见解吧?”
柳侧妃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自觉地又露了笑容,“少夫人的见解,倒是甚合我意,不过经文高深,我不能参透的地方甚多呢,少夫人对这经文,可有什么心得吗?”
“娘娘取笑了,民妇这几日抄经,倒也有些想法,就在娘娘面前班门弄斧一回了。”
雪贞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了秦氏一眼,后者微一点头,示意她只管说,她的心里也就有了底。
“少夫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