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忽地叹了口气儿媳妇,你别怨我说话难听,我也是心里急,没有法子啊!我们四房的情况。那天你也都听到了,要是再没个来钱的进项,我们真的要揭不开锅了。”
就知道你要说这些。
雪贞等她说完,才道,“四婶,我知道你们家里过的苦,可你与我说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帮不了你的。”
话说回来,柳氏该不会是要打她那些嫁妆的主意吧?
好歹是平津侯侧妃的妹妹,柳家嫡出的女儿,能这样小家子气?亚叉序划。
“远哥儿媳妇,让你笑话了,我知道因为重新分家的事。大嫂跟我和二嫂记恨着呢,在你跟前,没少说我们的不是吧?”柳氏抹着眼泪试探。
雪贞表情不变,“四婶说笑了,母亲是个明事理的,做事极有分寸,向来以身作则,孝敬长辈,在小辈面前也极维护长辈的尊严,我是佩服的紧。”
柳氏暗骂她一声奸似鬼,笑道,“你说的也是,大嫂是大户人家出身,自然是有主意的,别的不说。就拿这重新分家的事理论,老夫人不心疼旁人,难道还不心疼自个儿的亲儿子、亲孙子吗?可大嫂一句不同意,老夫人这些年吃穿用度都指着大哥大嫂,也是不好多说呢。”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道理,不用多说吧?
雪贞仍旧假装听不懂。“母亲对老夫人极为孝顺,我也是知道的,有母亲做榜样,我也会好好孝敬母亲的,百善孝为先,我一日不敢忘。”
柳氏被噎的没了话。
两人说了半天,分明就是鸡同鸭讲嘛,而且她也知道,雪贞根本就是在装傻,真不好应对。
“四婶,时间不早……”
“帆哥儿媳妇有喜了吧?”柳氏忽然道。“不容易呀,都两年了,大嫂为这事儿,求了好几回菩萨呢,总算是偿了心愿。”
雪贞微微冷了脸色,尽量耐着性子,“四婶说的是,母亲喜欢孩子,二嫂怀的又是大房的嫡长孙,自然是欢喜的。”
“咱们杨家的规矩,哥儿们只要有了孩子,就要分家另过了,帆哥儿在远哥儿前头,要第一个分出去,而且大家都知道,大嫂极疼帆哥儿。到时候分家,万万不会亏待了他,大哥手上最是盈利的庄铺,肯定都要给他的。”
雪贞仍旧不动声色,“四婶替母亲想的倒是多。”
对柳氏的话,不予置评。
柳氏几乎要抓狂:这女人是白痴吗,怎么还听不明白!“远哥儿媳妇,你果然是个大度的,你就不想着,与远哥儿尽快生个孩子,分家的时候,也好占个先机?”
雪贞淡然道,“让四婶费心了,我与相公才成亲,没那么快有孩子,四婶若没有其他事,我这就走了,再晚就要迟了。”
柳氏没捞着好,哪就这么算了,不死心地道,“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得衍哥儿和萍姐儿受苦,你就行个善,在大嫂面前多替他们说几句好话,好不好?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
雪贞听着怎么不像好话呢?“四婶客气了,那我先走了,芙蓉,走吧。”
说罢绕过柳氏就走,打定主意不管她再说什么,都不理会。
结果柳氏忽然拔了高声,“远哥儿媳妇,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有关重新分家的事儿,有时间再好好说道说道。”
雪贞脚步下一晃,情知她是故意,再多说就没个完,干脆不理会,加快脚步离开。
柳氏露出阴险的笑容,目光扫过竹林,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少顷,佟姨娘从竹林里出来,一脸恶毒的笑意。
吕雪贞,你完了。
快晌午的时候,雪贞从清云寺回来,吩咐芙蓉,“将经书放下吧,仔细着点儿,千万不要弄坏了。”
“是,三少奶奶。”
芙蓉放好经书,去厨房泡茶。
杨书远在书房听到动静,过来正屋一看,道,“媳妇真厉害,果然把经书求回来了?”
听说清云寺的住持很宝贝那些经书,平常都是千金难求呢。
雪贞道,“哪那么容易呢?住持说这经书不送人的,不过见我心诚,同意借我回来抄一遍,十天之后就得归还的。”
“抄一遍,才十天?”杨书远撇嘴,翻了一下经书,“抄得完吗?”
这么厚一摞,至少也要一个月吧?
“仔细着点,不能坏了,”雪贞赶紧阻止他,“要是坏了,咱们可赔不起。再说这不是考验我心诚不诚的时候吗,放心,我每天多花些时间,一定抄的完。”
杨书远心疼她,“媳妇又要辛苦了,母亲一定会感动的。”
“但愿吧。”
正说着话,吴妈妈进来了,“三少奶奶,夫人让人来传话,要三少奶奶过去用午饭。”
雪贞很意外,“只叫我一个人吗?”
“是的,三少奶奶。”
杨书远道,“母亲想是有人陪着了,你去吧,不用担心。”
二哥的事母亲既然当时没有发作,也不会再寻由头为难雪贞的。
“好。”
雪贞即换了身衣服,前往芝兰院。
进门后见正厅里已经摆好了饭菜,秦氏坐在桌边,没有动筷子,雪贞心下歉然,上前告罪,“媳妇来迟,让母亲久等了,实在失礼。”
秦氏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无妨,我也是临时起意,想与你一道吃个饭,坐下吧。”
“谢母亲。”雪贞规规矩矩地坐下去。
一旁的丫鬟帮她盛了饭,她接过来放在桌上,不急着用。
秦氏用公筷给她夹了两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