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芙蓉拦住她,“这边是姨娘们的屋子,你……”
“相公在不在里面?”
“不在。”芙蓉有些心虚地答。
“真的?”雪贞逼问。
“三少奶奶息怒,三少爷不在无涯院。”芙蓉不得不答。
“那他去了哪里!”昨晚的事,只有相公知道的最清楚,也只有他。能给她一个解释。
芙蓉纠结的要命。
昨晚夫人临走时严厉叮嘱,不得将三少爷跪祠堂的事告诉三少奶奶,昨晚发生的事,也一字不准提,她不敢不听。
正在这个当儿,宋姨娘从屋里出来,见状露出吃惊的表情,“三少奶奶这是……妾给三少奶奶请安。”
虽是低了头,眼神却是不屑的,都说大户人家的女儿最懂礼仪,瞧瞧三少奶奶,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院子找男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雪贞冷冷看了她一眼。即转身回了屋。
芙蓉赶紧跟进去侍候。
宋姨娘不屑冷笑,也回了厢房。
“怎么回事,外头闹什么?”蓝姨娘往外看了一眼。
过了这几天,她好歹能勉强起身了,只要想想受的这些痛,她就恨毒了雪贞。
宋姨娘向正屋方向一努嘴,“还不是那位,找不见三少爷,发疯呢,衣服也不穿,发也不梳,若是让人看到,嘁……”
蓝姨娘眼睛亮闪闪地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瞧着了?”
宋姨娘道,“夫人在呢,我哪敢仔细去瞧,不过我倒是看到赵妈妈让丫鬟把三少奶奶给带了出去,说不定是带到……”
“说不定就是!”蓝姨娘顿时来了精神,“那昨晚……”
“还用说,当然是没成事了。”宋姨娘不无遗憾,“没过多大会儿,三少爷就把三少奶奶给抱回来了,一准是三少爷舍不得了。”
蓝姨娘捶床,恨恨道,“可惜了!那狐媚子,硬生生把三少爷的魂给勾走了,再不把她送走,越发坏事。”
“可不是吗,昨儿晚上夫人又过来了,听动静儿是把三少爷一顿骂,我估摸着,三少爷是对三少奶奶动了真格的,惹妈了夫人,让三少爷跪祠堂去了。”
蓝姨娘咬牙道,“都是那狐媚子害的。三少爷这回可受了苦了!”
宋姨娘露出不屑的表情来,“要我说,三少爷也是对三少奶奶有了别的念想,三少奶奶正好打蛇随棍上,认定了三少爷了,夫人再气,难道还能逼三少爷到死不成?”
蓝姨娘不满地道,“那怎么办?就让小贱人得了意?”
宋姨娘眼珠转了一会,道,“你不是一早就说过,三少奶奶不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嫁过来吗?你说现在是不是该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蓝姨娘喜道,“没错!三少爷不在,正巧瞅这个空儿,太好了!”
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商议了主意。
雪贞回屋更衣梳发,整理了仪容,前往芝兰院。
昨晚的事必得要给她一个交代,既然找不见相公,直接去问母亲,也是一样。
哪料才到芝兰院门口,就被外院管事给拦下来了,“三少奶奶请回,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
雪贞暗暗冷笑,婆婆这是知道对她没个交代,所以干脆不见她吗?
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早晚不还是要向她解释?
“母亲身体不适,我更应该过来侍疾,请通报一声。”
管事为难地道,“三少奶奶,夫人一早就传下话来,今日谁也不见,方才二少奶奶来请安,也是到这里就回去了的,三少奶奶别让小的难做。”
婆婆果然是个处事老辣的,连二嫂都被挡在门外,这是彰显“一视同仁”的节奏了?
“管事这话说岔了,二嫂是因为有了身孕,不宜过度劳累,我自然是要多向母亲尽一份孝心,管事就进去通报一声,说不定母亲愿意见我呢?”
“这……”
“吕雪贞,你怎么这么死皮赖脸?”杨书梅忽地从垂花门出来,张嘴就骂上了,“我母亲都说不见你了,你还不走,你是想怎样?”
雪贞沉了脸色,“书梅,你还这样对我说话?”
杨书梅冷笑,“我怎么对你说话了?你怎么不说你是如何诓骗了我三哥,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啊?”
雪贞冷声道,“书梅,这话也是你能说的?相公的耳根子有那样软吗,旁人说什么都诓骗得了他?”
“我----”杨书梅语塞,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要论口齿伶俐,她可比不过雪贞去。
“母亲身体不适,可请了大夫?”雪贞仍是问向管事。
管事还未答话,杨书梅已抢着道,“母亲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就是个扫把星,害了我三哥,还想害我母亲、我大哥,把我们杨家全都害了是不是?你走,母亲不要见你,我也不要见你!”
说罢转身跑进去,还大声吩咐,“管家,关门!”
管家无奈,只好小声对雪贞道,“三少奶奶,夫人这会子正不舒服,您还是先回去吧,稍候再来。”
说着话,连摇头边进去,把门关了起来。
雪贞盯着那两扇大门,眼神阴沉。
芙蓉道,“三少奶奶,还是先回去吧,夫人是不会见您的。”
雪贞一言不发,转身往回走。
不见我是吗?我就天天早晚过来,看你什么时候见我。
说做就做,晌午睡了一小会,起了身,估摸着婆婆该起身了,雪贞却开始梳妆打扮,准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