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远摔门出来,刚走到正房门口,又停了下来。
问什么?
拿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问?
算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雪贞起来梳妆,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心烦意乱。
璎珞心疼地道,“三少奶奶的眼睛又红又肿,昨晚没睡好吗?”
自打嫁过来,主子有哪一天睡好过,瞧着真疼人。
“还好,是睡的太多了,所以眼睛肿了。”雪贞有些心不在焉。
璎珞道,“那哪能呢,三少奶奶是心里念着太多事吗?奴婢觉得三少爷……”
雪贞眼睛一横,她哪敢多嘴。
正梳妆着,杨书远走了进来,看到雪贞一头瀑布般的黑发,眼神变的不一样,过去接过梳子,“我来。”
璎珞识趣儿地退到一边。
雪贞平静地道,“不劳相公动手,相公还是去哄着那些姨娘的好,免得外头的人说我是妒妇。”
杨书远才要气,眉眼间却露了喜色,“雪贞,你还是见不得我进姨娘她们的屋子,是吗?”
这是吃醋了?
雪贞眼神不变,“那是相公的自由,既然姨娘们能讨相公欢心,我也乐见其成,只要相公好,我是无所谓的。”
杨书远心头有气,“雪贞,你竟说出这样的话?夫妻之间……”
雪贞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笑容浅浅淡淡,“相公还是别勉强自个儿了,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杨书远手上使力,喀嚓一声响,桃木的梳子断作两截。
璎珞吓的大气不敢喘。
雪贞却是不惊不惧,反问道,“相公是不是先告诉我,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杨书远愤怒而茫然,“什么什么意思?”
雪贞起身,转过来看他,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一开始对我视若敝屣,现在却又主动示好,你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我没有!”杨书远有几分狼狈,“我……”
一开始是知道两人不可能牵手白头,所以只能对她冷漠,可大哥却有意成全,他才想试着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
可惜,雪贞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在真相不能完全说透之前,他能说的,并不多。
雪贞复又坐了回去,“你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敢说,还来招惹我做什么?去找你的姨娘吧,你不是喜欢那种会讨好你,在你面前卑躬屈膝的女人吗?我不像你和你那些姨娘,不够贱,做不来那样的事。”
杨书远站了一会,扔掉两半截梳子,忽地双手撑在梳妆台上,眼神变的冰冷,“你说谁贱?”
男人有男人的骄傲和自尊,除了母亲,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雪贞缓缓回头,视线落在那两半截梳子上,冷冷反问,“我说你了吗?若非如此,你心虚什么?”
“你……”杨书远忽地冷笑,“夫妻本一体,我若犯贱,你又高尚到哪里去!既然你这么想要,我成全了你就是!”
说罢猛地打横抱起雪贞,大步走到床前,很不温柔地,将她扔了上去,接着压住了她。
雪贞只觉眼前一阵晕眩,没能反应过来呢,身体忽然被重重压住,喘不过气来。
“杨……书远,你做什么!”雪贞愤怒厉吼,脸色苍白中泛着红晕,双手撑住他的胸膛。
两人虽然已经成亲,却从来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强烈的男性气息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
“洞房,不好吗?”杨书远笑的残忍,毫不怜惜地撕扯她的衣裳,手从她松松垮垮的衣领中,伸了进去。
细腻、柔软……
冰凉的刺激令雪贞生生打个冷颤,羞愤之下,已顾不上许多,扬手就打,“放开我!”
啪。
很响亮的一记耳光,落在杨书远脸上。
杨书远狰狞了面容,“吕雪贞,是你自找的,你记住!”
“哧啦”,裂帛声过后,雪贞身上精致的衣裙已被扯烂,露出雪白的,绣有凤戏牡丹的肚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