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京城内外开始有传言扩散开来,说是伏皇后已安排好一切,要除掉曹家。
此事一出,人心惶惶,家家难安。
伏曹两家誓不两立。是众所周知之事,然伏皇后竟要做到最绝。除去曹家,却也是人们始料未及的,见天儿担着心,就怕京城一乱,百姓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此事很快传至伏皇后耳中,她的惊怒自是胜于任何人,将杨文孝传了来,劈面就骂,“杨文孝,你做的好事!”
“皇后娘娘息怒,”杨文孝跪倒,头都不敢抬,“臣驽钝,不知犯了何错?”
伏皇后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还脸问这话?本宫吩咐你的事。你有哪一样是做好的,啊?如今竟然、竟然有这等传言流出,你该当何罪!”
拿不到杨家的财产,诬杨家又不成,如今他们的大计居然泄漏,今日早朝,曹贼对皇上步步进逼,硬是要皇上废后,亏的有父亲等人力保,她才保住了这顶凤冠。
然如此一来,曹伏两家的争斗便摆在了台面上,她能不气吗?
“臣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臣……”
“闭嘴,还敢狡辩!”伏皇后气的完全失了风仪,声音也拔了尖儿,如同泼妇一般,“本宫的大事,并无旁人知晓,定是你泄漏了出去,你还不承认?”
“臣冤枉!”杨文孝猛力叩头,“臣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怎可能背叛皇后娘娘?臣并未对任何人泄漏半句,娘娘明察!”
“是吗?”伏皇后冷笑,“不是因为你来往杨家几趟。终于记起自个儿还是杨家人,与他们才是一脉相承,不忍伤害他们,所以泄漏了本宫的大计?”
“臣绝对没有!”杨文孝吓的肝胆俱裂,赌咒发誓地否认,“臣若真存了此心。又怎会让人陷害杨家呢?再者杨家人也没这个胆量,敢胡乱说话,臣没有啊,娘娘明察!”
“没有这个胆量?本宫看他们胆子大的很!”伏皇后狠狠地踱着步,“当然,只是杨家人,成不了什么事,必定是你泄漏了大计,那吕氏又告之郭氏,事情才会闹大!”
吕氏与郭氏不是姐妹相称吗,看起来关系好的很,肯定有什么事都要说的。
郭氏再与曹丕一说,事情还有好?
“臣没有----”杨文孝冤枉的要死。
“行了行了,别说了,有什么用!”伏皇后狠瞪他一眼,“说这些没有意义,如今大计泄漏,不动手也不行了,否则曹贼定会对本宫赶尽杀绝,你且回去告诉本宫的哥哥们,准备动手!”
“是,皇后娘娘。”事到如今,杨文孝也知道,除了起事,没有退路。
“还有杨家人,”伏皇后目露凶光,“一个都不能放过!你立刻亲自带兵前往,搜出财产的下落,将他们全部杀光!”
杨文孝没有丝毫犹豫,“是,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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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人还不知道,就要大难临头。
一早起来,月姐儿就哭闹个不停,怎样哄都哄不住,不肯吃奶,也不肯睡觉,哭的小脸都憋的发紫。
杨书远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抱着女儿一个劲儿哄,“乖女乖女”地叫,可小家伙就是卯足了劲儿哭,声嘶力竭的。
“到底怎样啊,哭的这样厉害,小祖宗,你想做什么啊!”杨书远满头大汗,着实没了辙。
“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来,我再抱抱。”雪贞也是急的厉害,这么小的孩子,即使不舒服,也不会说,就知道哭,能急死人。
“乖女,别哭了好不好?你不舒服,咬我吧。”杨书远把宝贝女儿交给雪贞,又帮她擦汗。
雪贞解了衣襟,将奶头塞进月姐儿嘴里,“宝贝,吃奶好不好?吃饱了就不哭了,好不好?”
月姐儿哽咽着,鼓着小嘴吃了两口,吐出奶头,又哭个不停。
夫妻俩着急上火的,也快哭了。
其实真说起来,月姐儿自打出生,就乖的不像话,平时吃就吃,睡就睡,醒的时候也不闹,旁边有人陪着玩,能高兴地笑半天。
像今儿这样哭,还真是头一遭。
“宝贝,不哭,不哭……”
好歹没多大会儿,大夫来了,替月姐儿把脉。
小家伙认生,硬是不让碰,哭的越发厉害。
“大夫,怎样,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杨书远吓的脸发青。
大夫摇头,“依老夫看,孩子身体好的很,应该是惊着了,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吓着她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摇头,“没有啊,一直很好呢。”
“这样啊,”大夫捋着胡须,道,“那可能是孩子感知到什么危险,或者可怕的事,所以哭闹。”
“啊?”雪贞大为意外,“还有这一说?”
这位到底是大夫啊,还是神婆婆啊?
看病就看病吧,怎么还整出些神神叨叨的事来?
“千万不要小看孩子的一些异常反应,”大夫一本正经地道,“上回隔村有个七、八岁的孩子,有天起来,没病没灾的,就是哭闹着不肯上学堂,家人没办法,就没让他去,结果那天,学堂的屋顶忽然塌下来,正砸在他平时坐的那个位置上,若当时他在,就给砸死了。”
雪贞心里猛地一沉:莫不是……
“那只是碰巧吧,我还是觉得,孩子病了。”杨书远并未往心上放,巧合的事多了。
“世事无巧合,总之一切小心为上,”大夫坐到桌边开药方,“老夫开副镇惊的药,先给孩子用着。”
“多谢大夫。”
送走大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