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贞劝道,“母亲息怒,二哥也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担心杨家罢了。”
就是。
杨书帆暗暗不服气。
秦氏神色缓和了些,告诫道,“总之都不准到外头乱说,否则家法侍候。”
众人都应了,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之后各回各的院子,杨书远和雪贞也带着月姐儿回去,辰哥儿则留在了秦氏这里。
没法子,秦氏就是对孩子们喜爱的不得了,宁哥儿只得一个,杨书轩还没稀罕够呢,就是不肯留给母亲照看,好在杨书远一次生了两个,秦氏好说歹说,才要了一个过来,日夜照看,虽是辛苦,却甘之如饴。
原本秦氏是想要带着月姐儿的,毕竟女儿贴心,杨书远却二话不说,把辰哥儿给扔了过来,女儿他稀罕着,秦氏是哭笑不得。
雪贞虽是舍不得孩子这样小就跟她分开,不过两下里离的又不远,再者母亲替她照顾一个,她多省心,便愉快地答应了,只隔三岔五过来看看就好。
母亲带大四个孩子,是个有经验的,除了辰哥儿吃奶时,是在奶娘那里,平日里都是母亲带着,给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身上带着奶香,别提多好了。
晚饭过后,雪贞到秦氏院里给辰哥儿送了趟衣裳,回来就与杨书远说了件事,“相公,三叔今儿在杨宅住下了。”
“哦?三叔不是瞧不上咱们杨宅,宁愿住驿站的吗?”杨书远正抱着女儿逗,闻言将女儿交给奶娘带下去,关上了门。
雪贞摇头,表情凝重,“我也不清楚,母亲说三叔自个儿要住下来的,还说是这回有几天闲暇,要多住几天。”
“有古怪。”杨书远果断地道,“雪贞,你瞧见没有,今儿在席上,三叔瞧着咱俩的眼神,很吓人。”
“是的,我也看到了,”雪贞点头,“三叔心里明白,老夫人是假装赶我们走呢,他是嫌我们碍了他的事,我怀疑……他这次回来,是要谋夺杨家的财产,为伏皇后出力。”
杨书远惊怒道,“你的意思是说,伏皇后要……”
“十之八九,”雪贞压低了声音,“上次曹大人来,不是也说起了吧?我担心曹伏两家,要有一场生死之战。”
心里却道用得着说吗,伏皇后除曹,就是今年了。
“那……”杨书远犹豫,拧紧了眉,“我们该怎么做?”
三叔虽已对杨家情断意绝,到底与他同出一脉,要怎么拉他一把?
曹大人又是否有所防范呢?
“这个……”
雪贞也很头疼,曹家必杀伏氏,三叔又绝不可能因他们几句话,而倒戈相向,的确不好应对。
“三叔是不是信了杨家破产之事?”杨书远忽地转了话题。
“母亲倒是没细说,大抵是三叔也不曾明确表态吧,就算心里有怀疑,不过库房里的确没了多少钱财,三叔也没别的说法。”
雪贞心里很乱,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知道了,却无从改变,才是最可悲的。
“好了,媳妇,你别想了,这些事情我来处理,”杨书远最见不得她拧眉苦恼的样子,拽过来亲亲,“明日我与父亲商量一下,看如何做再说。”
“但是……”
“好了,睡觉。”
说罢某人化身“qín_shòu”,将媳妇压在身上,好一顿折腾。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才亮,雪贞就起了身,去花园收集花瓣上的露珠,用做滋补容颜,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些事儿原本下人做就可以,不过她总是自个儿采集的,才放心。
刚到花园,忽地看到杨文孝表情凝重地过来,她心中一动,忙闪身躲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