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认罚。”
“每日抄写家训十遍,一日不能少。”杨文盛继续道。
杨书帆暗暗叫苦,还是得一一应了。
秦氏这才道,“老爷息怒,帆哥儿是得好好罚,不过老爷也别气坏了身子。”
“我都要给这不肖子气死了!”杨文盛余怒未消,怒火转向秦氏,“都是你给惯的,慈母多败儿!”土休坑技。
秦氏懊悔又委屈,“这、这也不能全怪我呀!是老爷说轩哥儿身子不好,帆哥儿就别太严苛着管教,由着他吧……”
“我……”杨文盛语塞。
杨书轩有些哭笑不得,“父亲,母亲,现在追究谁的责任,并无意义,以后好好管教二弟,也就是了。”
“轩哥儿说的是,”秦氏忙转移杨文盛的注意力,“帆哥儿这错是犯了,以后严加管教,为时不晚。对了,老爷,你这次上京,不是说要拜托几位朋友,商议举荐之事的吗,可有结果了?”
说到此事,杨文盛的表情变的凝重,眉毛也拧到一起去,“哪有这样容易!朝中最近不稳,太傅与董大人相继出事,朝廷对举荐之事,愈发的严格了,轻易是不好进。”
秦氏点头,“我原也料到会是这样,这事儿是急不来的,老爷再慢慢打听吧,莫要着急。”
“我省的,”杨文盛瞪一眼杨书帆,“明儿起哪也别去,除了抄家训,就给我好好做功课,若到时候再丢了我的脸,我打断你的腿!”
杨书帆哼哼着应了。
杨文盛再骂了他一通,才让下人抬他回去。
秦氏再气,也还是心疼他,暗里让赵妈妈送过去几盒上好的膏药不提。
杨书远回了院子,雪贞正用包了白布的鸡蛋在脸上滚来滚去,见他进来,忙将布包塞到身后,装着没事人儿。
“怎么了?”杨书远眼尖,早看到了,“你藏了什么?”
“没有什么,就……手帕,擦汗呢。”雪贞笑笑,不想再说。
其实她的脸已经没事了,芙蓉非要她拿个鸡蛋弄弄,太小题大做了。
也没提防相公突然回来,又得多说话。
“擦汗?这天儿还冷着,你不冻的发抖就不错了,哪来的汗?”杨书远颇为不屑,媳妇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忒也不会撒谎。
雪贞不置可否,“听说父亲把二哥叫了去?二哥这回吃了苦头吧?”
“还用说,父亲这次下了狠手,让人打了二哥二十几棍,没个十天半月,不用想起身。”
杨书轩在旁边看着都疼。
以往母亲罚他,也不过是过祠堂,还没动过棍子呢,显见这回父亲母亲是气的狠了。
“二哥是该着,”雪贞一点不同情,“这回竟闹出这样的事来,所幸人只是摔伤了,若是再闹出人命,哪这么容易摆平。”
“可不是吗?”杨书远不屑地道,“父亲母亲还互相指责,说是太惯着二哥,其实他们两个谁也不用说谁,若是早教着二哥些,也不至于有今天。”
“算了,父亲母亲能下决心教导二哥,也还不晚,你就别说他们了。”雪贞摸一下脸,“不早了,休息吧。”
“你的脸怎么了?”杨书远终于看出不对,“似乎是肿了?谁打的?”
眉毛一竖,就要发作。
雪贞忙按住他,“没有谁没有谁,二嫂今儿不是知道孩子没有了吗,一时接受不了,情绪有些失控,我给拉着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给打了一下,你别计较了。”
杨书远脸色稍缓,“原来是二嫂。你既知道她情绪不对,怎么不躲着些?”
边说边心疼地摸她脸。
自个儿媳妇,他都不舍得碰一下好吗,也就是二嫂,若是换了旁人,哼哼。
“躲着呢,所以才挨一下,二嫂那会子不认人,没法子。”雪贞刻意不提周氏装疯卖傻之事。
杨书远自是不好多说,在她脸上摸了又摸。
摸来摸去的,摸上火了。
“雪贞,我们……一起?”
杨书远喘息着,亲她脸颊和唇角,以作试探。
虽说雪贞的身体已经没什么了,可他还是不想太猛,若雪贞拒绝,他不会继续。
雪贞羞红着脸,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急什么……嗯……关……吹蜡烛……”
意乱情迷的,差点说成“关灯”。
杨书远轻笑,一把抱起她,再吹灭蜡烛,大步走向床榻。
两人成亲也大半年了,可每次亲热,雪贞还是羞的不行,非要吹了蜡烛才肯。
其实,他更想在亲热的时候,看一看雪贞含羞带怯,最终满足的样子。
纱帐落下,哼哼唧唧,亲亲热热,自不必说。
第二日开始,沁香院里安静了。
周氏在坐月子,每日除了休息,就是吃各种补品,稍不合心意就发脾气,弄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杨书帆在东厢房里养伤,即使趴着,也得每天抄十遍家训,累的叫苦不迭。
可即使这样,秦氏也没有心软,硬是派了个得力的人过来看着,不抄完十遍家训,就不让吃饭。
杨书帆没法子,也知道这回犯了大错,非抄不可。
没过的日子就到了。
她虽是庶女,却是嫁进卢家为正妻,故卢家的迎亲队伍很是隆重,卢公子更是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前来,足见对这个妻子的尊重。
秦氏替杨书虹梳了头,送她上轿。
花轿起,一路吹吹打打,往卢家去了。
“母亲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