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远冷笑,“那又如何?二嫂分明就是吃定这一点,才无所顾忌,当旁人都是傻子呢?”
“我们是不傻,可二嫂也不是个没有说辞的,你硬要闹起来。能有什么结果?”雪贞拽着他往回走。
杨书远想了一会,媳妇说的是对,可是就白受了这些苦楚?“总得警告二嫂,咱们可不由着她欺负。”
“那是当然,所以我已经警告过二嫂了,她若是个聪明的,就不会再动那歪心思,否则,就算要让父亲母亲面上不好看,我也不会再受那委屈。”
“本该如此。”杨书远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二哥对雪贞有心思,二嫂更是毒辣,若不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两人回到院中,洗漱过后。就睡下了。
第二日起了身,用过早饭后,杨书远出门访友,雪贞才在院子里坐坐。璎珞就进来禀报,说是刘兰芝到了。
“请进来说话吧。”雪贞正想着有人个人陪着说说话呢,这倒是正好。
璎珞应一声,转身出去,没大会儿,刘兰芝就走了进来,“三嫂。”
“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不舒服吗?”雪贞看她一眼,皱起了眉。
比之七月初七那天,刘兰芝真是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很没有精神。
“没有不舒服。谢三嫂关心。”刘兰芝摇了摇头,想笑,没笑出来。
“莫骗我了,你是个藏不住心事的,说吧。到底怎么了?”雪贞拉着她过来坐下,硬是要问出个所以然。
刘兰芝低着头,眼里慢慢蓄起了泪水,不一会就轻声啜泣起来。
“你婆婆待你不好了?”雪贞总挂念着,刘兰芝会不会像戏里说的一样,被婆婆恶待。
之前瞧着还好。如今这样,怕不是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没有不好,就是……”刘兰芝含着泪苦笑,“原也是我心眼儿小,容不下旁人,是我的不该。”
雪贞皱眉,略一思忖,登时明了,“焦公子纳了妾?”
刘兰芝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雪贞暗叹,原来也是个心比天高的,可惜,生不逢时。“是焦公子自个儿愿意,还是你婆婆做的主?”
男子纳妾实属平常,关键看焦仲卿是如何想的。
像杨书远,虽是母亲做主,将几位姨娘塞进来,可相公不碰她们,也是枉然。
刘兰芝嗫嚅一会,道,“母亲做了主,将人送过来,相公……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也知道,相公纳妾没什么的,可这些日子,相公几乎都是歇在姨娘那里,她习惯了有相公相陪,骤然独守红烛到天亮,难免心中悲苦。
雪贞欲要劝她,也不知从哪里说起。
戏文里也没说焦仲卿纳妾啊,究竟是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
“三嫂,让你见笑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就是想说一说,没有其他,你千万莫往心里去。”刘兰芝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
雪贞摇头,“我是不妨事的,可是你……”
“没什么,我很好,”刘兰芝这才说明来意,“我是听姨母说,你小产伤了身子,所以过来看看,可好些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就不用记挂了。”雪贞笑笑,这都快一个月了,也该好起来了。
“那就好,以后千万小心,好生养着,很快就会再有孩子的。”
“我知道,”雪贞瞄瞄她的肚子,“你呢,有喜了吗?”
若是刘兰芝能尽早生个大胖小子,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刘兰芝羞红了脸,“还没有呢,时间还短,原也急不得。”
雪贞默默算了算日子,可不是吗,刘兰芝是六月初六成的亲,这才两个来月,是不用急。
“慢慢来,越是急,越不好怀,放松心情,顺其自然,该有的时候就有了。”土巨叉号。
“三嫂说的是。”
其实刘兰芝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说与雪贞听,婆婆除了给相公纳了妾,对她的所做所为,也是诸多挑剔,几次话里都露出,要相公休了她的意思。
平时在外人面前,婆婆对她甚好,可回到家里,又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
之所以如此,都是因婆婆一开始,就没有相中她,是相公愿意,婆婆不希望母子反目,才不得不娶了她进门。
另一方面,婆婆也是看中她是姨母的外甥女,能沾到杨家的光。
可她嫁进焦家后,婆婆才发现,杨家的光不是那么好沾的,就愈发不喜欢她了。
这些,又如何与外人道呢?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杨书远回来了,刘兰芝便告辞离去。
“焦夫人脸色不好,是不舒服吗?”杨书远随口问。
“还不是让焦公子纳妾给闹的,”雪贞白他一眼,“男人哪个不花心,最会惹女人伤心了。”
话一出口,自个儿先笑了。
“你也知道我不是个花心的吧,”杨书远逗她,“可是旁人我可管不了,焦兄若是不疼惜焦夫人,她也只能自个儿受着。”
“可不是吗,所以我在想,你找个机会把焦公子约出来,咱们劝劝她,善待兰芝?”
雪贞其实已经嗅到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趁着现如今儿还来得及,防患于未燃。
可约见焦公子这样的事,她是不方便直接出面的,自然要拜托相公。
杨书远无奈道,“你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还有心思管这些?”
再说那是旁人的家事,他们插手也不方便。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