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吃惊道,“三少奶奶还懂医术?”
周氏白她一眼,这个笨蛋!“不是三弟妹懂医术,是她偷偷儿让大哥到长沙郡去寻张大夫治病,结果还真给治好了。你没瞧见吗,现在大哥气色越来越好。每每见到他,都不咳了,跟个好人一样。”
其实她说的有些夸张了,就算张仲景医术高明,可杨书轩毕竟病了这些年,肺叶也咳坏了些,虽是由张大夫为他做了开腹的治疗,将坏了的部分去掉,可哪有恢复的这样快的。
在长沙郡这近一个月,也亏的张大夫悉心为他治疗,他才能回来休养,否则若是体质再差点的,没仨月俩月,也甭想下床。
“原来是这样啊,”春桃恍然,“可是奴婢听说。老爷夫人都不信张大人的医术的,怎么……”
“所以说三弟妹这次又在父亲母亲面前立了大功啊,如果不是她坚持要让大哥去,大哥也没今日了。”周氏恨的直咬牙。
早知如此。为何她就没有坚持让大哥去长沙郡呢?
如今在杨家,三弟妹的人气是水涨船高,尤其母亲,从最初对她的厌恶,到如今对谁也是将三弟妹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她之前那一点点好,也全都被掩盖了。
“原来是这样,三少奶奶真有眼光。”春桃也不禁赞叹起来。
周氏冷笑,哪有这样简单!
就算母亲喜欢三弟妹也好,她周心颖也不是省油的灯。
再者,三弟妹娘家远在京城。又是个不受待见的,而她周家却是本地大户,相公又是大房二公子,还在三弟之上,怎么就能让三弟妹管了中馈?
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
不过眼下,三弟妹对自个儿起了疑心,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更何况,她快要生了,现下养好身子要紧,若能一举得男。就是大房长孙,在父亲母亲那里,她也更有话说了。
“三少奶奶是怀疑二少奶奶有恶心?”
芙蓉扶了雪贞回屋躺下休息,原本还觉着二少奶奶来送披风,甚是好心呢,这会子瞧着披风也不顺眼了。
雪贞沉声道,“噤声!这话也就我说,你乱说什么?”
芙蓉赶紧道,“是,奴婢多嘴了。”
“你只管替我看好这无涯院就好,二嫂那里,我已警告过她,她若是个聪明的,就会安分点,你莫多问。”
其实雪贞一早就知道,因为母亲待自个儿越来越好,二嫂有了危机感,才会不着痕迹地,想要除掉她。
不过经此一事,她早已是心如铁,谁若动了她,她必十倍还之,绝不手软。
对周氏还警告一二,已是仁至义尽。
“是,三少奶奶。”芙蓉不敢多说了,“奴婢将这披风收起来吧,现下还用不着。”
雪贞挥挥手,也觉得乏了,闭上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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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中秋佳节,大爷杨文盛也特意赶了回来,与家一起庆团圆。
前厅上摆了一张大圆桌,老夫人坐在最当间儿,左右两边是杨文盛和秦氏,再往下是杨书轩等人,依次坐下。
满桌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杨文盛心情大好,让人斟好酒,将酒杯端了,高兴地道,“今儿是真真的大团圆了,可喜可贺!以往这些年,轩哥儿身体不好,上不了桌,而今好了,远哥儿也娶了贤妻,轩哥儿要做爹了,咱们杨家这是三喜临门,来来,都喝了这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秦氏笑着叮嘱,“远哥儿媳妇身子才好,别饮酒,轩哥儿媳妇顾念着孩子,也别喝,其他人都尽兴啊。”土团鸟亡。
周氏和雪贞都笑着应了,以茶代酒,其他人都是一饮而尽。
老夫人对雪贞道,“远哥儿媳妇身子可好些了?”
雪贞恭敬地道,“谢老夫人一直挂念着,已经没甚要紧了,平日里原也没有重活做,行动无碍了。”
就是偶尔还会头晕,想是失了的血,还没有补回来吧。
秦氏故意一板脸,“这话说的,你是咱们大房的三少奶奶,谁还敢给你重活做了?你呀,就好生养着,身子养好了,就来陪我说话解闷儿,其他的,咱都不管。”
杨书远不乐意了,“那不成啊,母亲,雪贞是我媳妇,还要陪我呢。”
秦氏笑骂道,“没出息的,你一个大男人,就知道守着媳妇了?不用做功课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雪贞红着脸瞪了杨书远一眼,就你话多。
杨书远却是甘之如饴,露出满口白牙笑。
周氏赶紧道,“母亲这可就寒碜了三弟了,三弟对做功课可上心了,见天儿在书房里读书,我相公可比不过。”
杨书帆正吃着呢,闻言道,“你说你的,扯上我做什么。”
周氏看到他吃的满嘴油花,就气不打一处来,吃吃吃,就知道,好像没吃过一样,这时候,也不知道好好表现!
杨文盛道,“知道做功课是好事,不过今儿过节,都准了你们玩一天。轩哥儿,帆哥儿,远哥儿,咱爷四个喝一杯。”
兄弟三个都有些受宠若惊,父亲平日里不苟言笑,更极少与他们这样亲昵,赶紧都举起了杯,“谢父亲。”
父子四个都仰头,干了这杯,气氛一下子便轻松起来。
杨书梅小声笑道,“母亲,父亲今儿还没开始喝哪,就有些醉了,嘻嘻。”
秦氏嗔怪地摸她头,“姑娘家家的,不能这样说你父亲。”
杨书梅吐舌,对雪贞抱怨,“三嫂,你瞧瞧,以往我说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