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李恪才不傻,即便这人就算跟阿紫一样的来历,但不代表他会像阿紫一样一心护着他。
“没诚意。”思南撇撇嘴,“你既没诚意,还来作甚?”
“作甚?你说我找到她,你就告诉我一切。我就来瞧瞧,你这人可有诚信可言。”李恪冷笑。
“你找到她了?她在何处?”他激动地问。
这人跟阿紫有什么关系?
李恪蹙了眉,反问:“跟你有关吗?”
思南放下茶杯起身,从枕头下拿出一叠稿纸。那纸张是生宣,不是太好的纸张,但第一张纸上的《浮生日记》四个字倒是很漂亮。
“你把这交给她。”思南说。
“呵,你不怕我偷看?”李恪问。
思南呵呵笑,翻开一页,问:“你看懂了么?”
李恪顿时傻了眼,上面密密匝匝的字,也不是天竺梵文,也不是突厥文。好吧,难怪人家这么大方,直接让他转交给阿紫。
思南看李恪神情,得意地说:“你转交给她。她若要见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李恪无语,只将那一叠稿纸收好,径直离开平康坊回了蜀王府。
蜀王府里,早就张灯结彩。蜀王洗了清白,作为蜀王府的下人早就得到消息,也知晓主人今日要回来。打扫干净,张灯结彩,准备妥帖,就等迎接蜀王。
李恪刚入了府,大管家一把山羊胡子一顺,老泪纵横,立马就蹦过来,高声喊:“跨火盆,去晦气。从此清平安宁,远离奸佞小人。”
“王伯,你还信这——”李恪无可奈何。
大管家王伯嘿嘿一笑,眼睛眯成缝,道:“待来年,蜀王你大婚,为人父时,你便知晓这世上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是怕有一点点的没做到位,累及孩子。我虽是你的老仆,但瞧着你降生成长,此心也如同这般。”
李恪一愣,想到阿紫走后,自己不也曾求神拜佛么?
老人家这般做法,只是想尽力而已,其心可嘉。
“多谢王伯。”他对王伯说。
王伯笑逐颜开,又说淑妃传下话来,让他与月姑姑一并协助太子派下的方舍人打扫杨氏六房府邸。
“嗯,你们凡是听方舍人的即可。”李恪吩咐。
王伯知晓其中门道,便连连应了下来。随后,他就像一个长者一样,询问今晚可要吃什么菜,可需要准备什么。
李恪摆摆手,道:“今晚不要忙活,我还要去秦大将军府一趟。”
王伯一愣,虽不懂其中因果,便也就应承下来。李恪匆匆回家一趟,梳洗一番,换了一身衣服,就急匆匆往将军府赶。
将军府内,秦叔宝一回来,就被秦夫人捉住,问:“可有请辞?”
“嗯。”秦叔宝一脸疲惫。
秦夫人很是惊喜,问:“陛下准了?”
“准了。”秦叔宝疲惫地回答。这些年,病痛折磨着他,他基本是病入膏肓,身体情况本就不妙,今日上朝也算是耗费了巨大的心力,这会儿是真真的累了。
“太好了。你快上软轿,去休息。我为你熬汤。”秦夫人很是高兴,让早就候在府邸门口的软轿径直将秦叔宝抬去休息。
秦叔宝点头去休息了。秦夫人拉着正在一旁被王谢数落的江承紫,催促说:“阿芝,你且说说,这朝堂上今日是个什么情景?”
“这——”江承紫不知怎么跟秦夫人说秦将军亲自请命要入山探查路线的事。
“是不是有什么事?”秦夫人很警觉。
江承紫想了想,还是将事情都说了。秦夫人顿时脸色刷白,咬着唇说:“这个骗子,他,他这是不要命了。”
王谢一听,也是蹙了眉,赶忙劝慰:“秦夫人,你莫要担心。我回去问问祖师爷,看看将军这身子情况。”
“嗯,你快去请。”江承紫也是催促。
王谢走后,江承紫又劝慰秦夫人一番,又说李尚书会照顾着的。届时,她也会在秦大将军身旁。
秦夫人想了片刻,抹了泪,对江承紫说:“今早你起得太早,你也去休息休息。”
江承紫还没回过神来,秦夫人朗声吩咐人去找三公子秦铭火速回来。另外,她还命人备车。
“夫人,去何处?”胡伯问。
“出城,去李尚书府上。”秦夫人说。
江承紫一听,连忙说:“伯母,这是陛下定下的。怕李尚书也很难改。你此番前。”
“阿芝,莫担心,我此番前去,我只是请命一并前去。”秦夫人神情坚定。
江承紫明白秦夫人的心情,郑重地点点头,道:“想必李尚书定能同意。秦伯母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若这半日,家里有什么大事,阿芝你就协助你亲伯父全权处理吧。”秦夫人又吩咐。
江承紫应了下来,回到了揽月阁,稍作休息,就听人来报,蜀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