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喝淡了两壶茶,吃了不少茶点,直到厨房来问午膳事宜,李恪才施施然起身,对江承紫说:“我去去就回。 > 碧桃从屋内出来,带着两个粗使丫鬟,江承紫则是站起身想着方才一直在想的事。
“阿碧,你去请晴嬷嬷来。”她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要查一查这件事。毕竟,在她印象中里,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件事。而刚才她想要询问李恪,可李恪担忧她多智近妖会引来杀身之祸。她便没有继续询问。
可是,她从来做不来甩手掌柜,尤其这件事关系到父母兄长,更关系到李恪。因此,她还是决定打听一番。
而这弘农杨氏观王一房能让她放心打听这件事的人,如今怕只有晴嬷嬷了。
不一会儿,晴嬷嬷来了,低眉垂首地站着,说:“见过九姑娘。”
她出自清河崔氏,曾是曾家嫡长女的大丫鬟,举手投足都是名门风范。即便是这些年在杨氏厨房打杂,她举手投足也从不失了分寸。
晴嬷嬷只是问好,从不主动询问主子所为何事。主子问与不问,那是主子的事,下人只要认真听,然后认真办事即可。
“晴嬷嬷,你陪我走走。”江承紫说。
“是。”晴嬷嬷就跟着江承紫在这院落里的小花园里散步。
走了一阵,江承紫停在一株木槿前,裹起来的花苞,说:“晴嬷嬷,前朝的事,你知多少?”
纵使知晓九姑娘有事要问自己,晴嬷嬷也是在听到这问题后,吓得脚步一顿。
“回禀九姑娘,老奴乃闺阁姑娘的大丫鬟,对于朝堂之事,鲜少耳闻。”晴嬷嬷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江承紫看了她一眼,说:“我并非问你朝堂之事。只是今日想到一件旧事,我却是记不清了,想问问晴嬷嬷。”
“九姑娘请讲,若是老奴知道,定知无不言。”晴嬷嬷平静地回答。
“我闲来听叔叔伯父们聊起,说前朝萧后带了人在突厥人那边去了。不知可是真的?”江承紫开门见山。
晴嬷嬷怔了一下,点点头说:“据坊间传闻是这般。这宅子里倒是很少提及,毕竟前朝萧后算是老夫人家族的耻辱。”
“可曾经也是荣耀。”江承紫感叹。
杨广的萧后以过人的姿色、聪敏的头脑以及得体的为人处世和谦逊的态度赢得了名门联盟的一致认同,让她嫁给晋王杨广。她也不负众望帮杨广夺得帝位,但她也好好给名门联盟上了一课。
若非杨广想做千古一帝,想着将世家名门都铲除,那萧后便是萧氏一族最大的荣光。
萧氏一族,曾是前朝后族。因有了皇后,兰陵萧氏成为仅次于弘农杨氏的实权家族,萧氏儿郎亦活跃于朝野。萧氏一族的女儿们也是各家贵族争相求娶的对象。
萧皇后带给萧氏的荣耀与实惠,萧氏一族的人都清楚明白。
“是。曾经也是萧氏的荣耀。”晴嬷嬷也认同。
“据闻当年,你家姑娘与我祖父郎情妾意。以晴嬷嬷对祖父的了解,可能置侧室么?”江承紫忽然话锋一转。
晴嬷嬷一愣,下意识地四下里瞧了瞧。
“你且放心说,这周围没人。”江承紫说。
晴嬷嬷抿了唇,犹豫了片刻,才说:“观王风姿卓越,俊美非凡,年纪轻轻就名震天下。在当时,是各家世家千金的理想夫君人选。然观王与我家姑娘情投意合。本来是要去提亲的——”
晴嬷嬷说到这里,神色很是悲愤。
“发生了何事?”江承紫问。
晴嬷嬷脸色惨白,说:“江南暴乱,皇上命观王带兵前往。临行前,观王与我家姑娘说定,他凯旋回来,就去提亲。”
“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江承紫看晴嬷嬷脸色不太好,似乎很是痛苦。但她并不打算停止询问当年的事。她甚至认为晴嬷嬷应该清楚自己被杨氏六房留下的价值所在。
晴嬷嬷咬着唇点点头,说:“是。据闻,在江南,观王平乱时,遇到了麻烦。当时,观王的好友萧氏一族的长公子肖长青亲自带人协助观王平乱。而长公子所带的人里,便有,老夫人!”
“庆功宴,醉酒什么的?”江承紫按照狗血剧本走了几句。
“是。”晴嬷嬷缓缓点了一下头。
“后来如何?”江承紫无视晴嬷嬷的情绪。有些痛,或者彻底挖掘一次,才能散去。
“后来,观王沮丧极了。将军队交给副将,连夜快马跑到崔宅门前站着。春寒料峭,就那么站着,也不叫门,等被发现时,就病倒了。大病了一场。”晴嬷嬷想起当年,心也抽抽地痛。
自家姑娘与观王那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无论走到何处,人们都觉得是天作之合。如同今时今日的九姑娘与蜀王。只不过蜀王与九姑娘还完全长开,那种光艳还不够夺目,带着童稚的气息。
晴嬷嬷顿了顿,江承紫也不催促,信手将几棵木槿上的虫子捉了。因那几棵木槿在说痒得难受,疼得难受。
“观王病愈后,与姑娘说起江南之事,姑娘便病倒了。而萧氏一族就在这时说起联姻之事。”晴嬷嬷叹息,“这是活生生地拆散一对璧人啊。观王不同意,执意说自己歇息在自己的房里,虽然醉酒但不曾逾矩。萧姑娘是如何来的,不清楚。”
“那为何后来同意了?”江承紫很是好奇。能知晓其中掌故的人,死得差不多了,而后辈们又不能妄加议论。
“萧后从中翰旋,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