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琛下意识往里看一眼,抿抿嘴,“不怕,坏蛋死了。”
三郎楞了一下,他不是这意思啊,“阿琛真勇敢!”突然有点后悔带他来了,可他和甄庆明都不能保证那些人是不是全在寺庙里,想来想去,三郎觉得只有把小孩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甄琛点点小脑袋,“等阿琛长大了会更勇敢,到时候换阿琛保护小婶婶。”
“叫叔叔!”三郎往他脑袋上胡噜一把。
“不叫!就叫婶婶。”说着阿琛从他怀里跳出来,找来门板的衙役抬手把小孩放上去,“小少爷坐好咯。”
“不是跑么?”三郎搂着小孩,“继续跑啊。”说着往他咯吱窝挠几下。
“三郎别玩了,你的胳膊不想要了。”抬着他俩的两个衙役无奈。爱作的人尴尬的嘿嘿两声,干脆转移话题,“你们从哪里找的门板?”
衙役:“赵一鹏的家就在这不远处,听说我们找东西,就把他家的灶房门卸掉了。”
三郎顿时觉得屁股有点膈应,“怎么能要人家的那个,那个......”厨房门板啊。最后几个字他不好意思说,“待会儿别忘了还给人家。”
“赵一鹏说不用。”衙役道,“要不是我俩拦着,他就和李丰收来帮忙了。”
“李丰收?你们也碰见他了?”三郎面上升起一丝古怪。
“是呀。”衙役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道,“我觉得李丰收和赵一鹏好像在一块了。”
“你没看错?”想当初赵一鹏恨李丰收恨不得撕了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杀相爱......
“三郎叔认识他们啊?”甄琛扬起小脸问。
“何止认识啊。”三郎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顺口说出李萍儿的事,小甄琛老成的摇摇头,“那女人太不守妇道了,一顿板子打死她太轻,应该让他们浸猪笼。”
“你小子,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都跟谁学的啊。”三郎满头黑线,突然发现他担心甄琛看到今天这一幕会做噩梦,是多么的多余。
甄琛见他一脸无奈,咯咯笑道,“小叔叔。”
“你叔净不教好的,赶明儿回到京城,看你爷爷和你爹咋教训你。”说着胳膊又一疼,三郎见伤口不断地往外冒血,忍不住骂,“这群不要命的混蛋,我们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至于下狠手!”
“大人杀了他们兄弟。”衙役好心提醒道。
三郎一噎,“太平日子干点啥不好,非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不杀他们留着过年不成。”
“话是这样说,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衙役说着一顿,“那些人还真是强盗不成?”
“你们没进去不知道,那个和尚往我跟前一站我就觉得一股煞气迎面扑来,我敢肯定他手上有人命。”说着三郎皱了皱眉,“上次叶将军着人送来消息说他们是悍匪,大人还特意查了查,方圆百里都没听过有什么土匪,这伙人上次损失惨重,为什么不逃啊。”
“留下来给他们兄弟报仇么?”衙役跟着猜。
“要想报仇,十年不晚,干么不去招兵买马壮大力量。”三郎想不通,衙役倒是笑了,“他们要能沉住气,有你这脑袋,还不当土匪了呢。”
“可别恭维我啦。”三郎见药铺近在眼前,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下来,“再走下去我的血就流干了。”
衙役把他放在地上,一看三郎嘴唇泛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顿时大惊,“大夫,大夫,快来!”
“来了,来了。”大夫忙不迭跑出来,“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随即吆喝药童赶紧把他的药箱拎来。
三郎见丈母娘给他买的衣服被大夫无情地剪掉一个袖子,一阵心疼,眼街上一派祥和,便问,“有没有见着甄大人?
“大人?县里又出人命官司了?”大夫手一顿,浸满止血药水的纱布往三郎胳膊上一戳,三郎疼的“哎哟”一声,脑门上满是细汗。
“活该!”满含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夫抬头一看,“大,大人?”接着就给他行礼,却忘了他手边正是三郎的胳膊,又一戳,三郎身子一歪,摔在甄大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