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别人开口,十七公主见到太后,自行先提了候在场外的贵女们,其话意自然是邀请一起进来,原话说得好:“……来时就想着要与西柔的贵女们多多亲近,只是初来乍到,不曾得闲,今天赶巧儿,正好一起热闹下,太后娘娘就答应吧?”
转头再问荣娇:“英王妃不会介意吧?”
哼,来得人越多越好,最好整个王城的贵女们都能亲眼目睹大夏英王妃惨败出丑的模样!别盼望着她会手下留情的!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人多好呀,正合吾意。
荣娇笑眯眯的,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人多对自己会有更大的负面影响,“十七公主天真烂漫,少儿心性,喜欢人多热闹。太后就应了她所请吧。”
太后见她说得轻松,特意看了玄朗一眼:“英王殿下意下如何?”
大夏人总爱故作玄虚,弄得神秘莫测的,平常一件小事,也要拐上七道八道弯!这个英王妃,到底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不要脸,或是自命不凡不知深浅,没把十七公主放在眼里?
英王做戏也别做得太过,届时丢的可是大夏朝与他自己个儿的脸面!
对上太后的探询目光,玄朗却微笑着确认:“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
当事人不以为然,太后自觉尽到了地主之意,谁输谁赢,哪家得脸,债责分明,皆怪不到西柔的头上。
一道口瑜,场外凡是够格的全进来了,太后将几个身份高贵的叫到身边,在下首落座,其余的依着品阶大小门第高低远远地给太后行了礼,依序坐好。
观众都排排坐好,只等着两位主角入场了。
十七公主挑了挑眉,似乎是好心好意的提醒:“英王妃,切磋的内容你都记清了吧?要不要再重复一次?”
“多谢十七公主好意,不需要,不就是从起点跑到终点,中间射箭嘛,这么简单,听一次就够了,哪里需要重复?”
荣娇甚是轻描淡写,直接否决了十七公主的假好心。
多简单的事啊,不就是同时从这头骑马跑到指定的那头?途中有靶子的地方要出箭射击,出箭多命中率高的,算赢的?
若再仔细点解释,就是箭靶分不动的固定靶,与被军卒拖着跑的移动靶,还有就是地形地势复杂,非一马平川,地面不平,有沟坎乱石灌木草丛,若骑手的驭术不精,单是能驭马从容通过都是难事,何况还要在前进中搭弓射箭,命中目标?
听到荣娇不以为意的语气,太后略起好奇,以十七公主的心性,摆明了是要借这次切磋羞辱英王妃,按理说,她必会选择与己最有利,最能发挥己方优势的比试要求,不会选择没有难度的,象英王妃所说的,从起点跑到终点,中间射箭,听上去象玩儿似的。
没想到竟是选的这两项!
太后看了看跟没事儿似的荣娇,心里竟难得有两分不确定,英王妃的轻松神色绝不作伪,比之十七公主的跃跃欲试与势在必得比起来,她平淡得过份,神色间不带半丝紧张或兴奋激动等情绪。怡静温淡地象是在赴一场最平常的聚会,聚会的人还都是最熟悉不过的。
她是第一次与人比试骑射,不知晓其中的利害,还是根本没将输赢放在眼中?
要知道,这次比试内容的难度之高,非一般人能及,若骑技箭术能力平平者,即使在途中不落马,能够勉为其难地跑完全程,成绩也定是惨不忍睹。
骑射娴熟如十七公主,也未必就一定能交出精彩的成绩,当然若不出意外,也不会太难看。
至于英王妃,只会纵马慢跑,站在原地射固定靶还未必有准头,也敢下场?
出于礼貌与周全,太后还是决定多说一句,她是希望大夏与北辽闹得愈僵越好,却不希望英王妃在西柔的地盘上被弄残或丢了性命,“……这个,是不是危险了些?你们俩个身份金贵,万一有个磕了碰了的……”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之前已经与英王妃商量过,王妃无异议,至于我,也是同意的。”
十七公主的潜台词很明显,这是双方在之前就经过商量,彼此确认过的,不是她单方面的决定。
至于这内容是她先提出来的,英王妃只是被动接受,这种多余的话就没必要解释了。
“……哀家多虑了。”
太后淡然,她尽了地主之谊,其它的,大夏北辽自己看着办吧。
“太后娘娘,英王妃,我有个小提议,不知当讲否?”
十七公主胜券在握,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不想将这来之不易的比试就这么简单潦草而过,“既是玩儿,大家高兴,不如添些彩头?”
凡比试,皆会有输赢,给赢家准备些奖品,亦是常态惯例。
太后并不意外,见荣娇亦无反对之意,遂顺手取下手腕上的玉镯子,笑道:“哀家出来得急,没带别的好东西,这个镯子当彩头,两位莫嫌弃。”
这嫌弃二字倒不全是自谦,这两位,一个是北辽得宠的公主,一个是大夏的英王妃,寻常的物件还真入不了眼,太后戴的镯子自然是好东西,却未必是人家没有的稀罕物。
“能入太后娘娘的青眼,自然是好的,您这么一说,我都找不出拿出手的东西了。”
十七公主半真半假笑道,对西柔太后既没过份吹捧失了自己北辽公主的身份,又给足了主人面子。
说完解下腰间挂着的一把镶金嵌玉的短剑,双手端托:“这是父王送我的生辰礼物,虽不能与传